銀花娘麵上羞答答的,低著頭,陪唐守清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話,眼睛卻始終在留意著唐琳。
隻見她飛快地奔向那一排石屋,筆直走入了左麵第三間屋子。她身形太快,門簾一掀便又闔起。
但就在這一眨眼的時候,銀花娘已隱約瞧見了這石屋裏的人。
這人背對著門,動也不動地坐在那裏,竟不像別人那樣專心地在工作,卻像是坐在那裏出神,銀花娘自然瞧不見他的臉。
銀花娘隻瞧見這人的頭發是黑的,又黑又亮。她相信自己的眼睛絕不會瞧錯,這人的年紀必定還很輕。
在石屋裏工作的,既然全都是已退休的老人,又怎會有個年輕人呢?
唐琳為什麽要去看他?
銀花娘的心突然躍了起來:“唐玨,這人一定是唐玨;原來唐無雙竟將他藏到這裏來了,難怪我找不著。”
她開心得幾乎忍不住要跳起來,卻還是未忘記敷衍麵前的唐守清;唐守清瞧著她的一雙眼睛,已愈來愈亮了。
於是她裝得更害羞,更不敢抬頭。
唐守清終於忍不住道:“後天中午,在下為姑娘和金姑娘接風,不知姑娘可賞光?”
銀花娘紅著臉道:“隻要姐姐肯去,我……我怎麽會不去呢。”
這時她剛走到溫泉上遊,眼波一轉,忽又笑道:“溫泉水滑,我想在這裏洗洗手,可以麽?”
唐守清笑道:“溫泉水滑洗凝脂,姑娘請便。”
銀花娘的臉似乎更紅了,輕輕挽起了羅袖,唐守清在一旁瞧著她春蔥般的手,白玉般的腕,似已瞧癡了。
唐琳卻已從石屋裏奔了過來,也不知和誰生了氣,嘟著嘴道:“他怎麽愈來愈怪,我和他說話,他居然連睬都不睬我。”
唐守清這才將目光勉強收回來,微笑道:“他近來的心情,你又不是不知道,何苦去惹他。”
銀花娘蹲在泉水旁,聽到他們的話,心裏更是歡喜,這更證明了石屋裏的人必是唐玨,她心機總算沒有白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