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衣婦人點頭道:“不錯,那東郭先生隻要聽到‘報恩牌’已落在你手中的消息,一定會不遠千裏來找你的。”
俞佩玉道:“可是,‘見牌如見人’的意思也就是‘認牌不認人’,弟子還未將竹牌交給他時,無論任何人都可以將這麵竹牌奪去。”
黑衣婦人道:“但又有誰能從你手上將這塊竹牌搶走呢?”
俞佩玉苦笑道:“弟子倒也並非妄自菲薄,但江湖中的能人的確太多。”
黑衣婦人道:“這話倒也不錯,以你現在的武功,天下至少還有十三個人能勝過你,也許還不止此數,這些人雖已大多退隱林下,聽到這消息,也必定還是會心動的,有些人縱然不至於動手明搶,但暗中還是免不了會來打你的主意。”
她不等俞佩玉說話,忽又一笑,接著道:“但你既然已有了銷魂宮主的‘閻王債’,又何必再怕這些人呢?”
俞佩玉道:“閻王債?”
黑衣婦人道:“你既已有了報恩牌,怎會沒有閻王債?”
俞佩玉恍然,道:“前輩說的可是那本賬簿?”
黑衣婦人道:“不錯。”她徐徐接著道:“人非聖賢,焉能無過?一個人活了幾十年下來,多多少少都做過幾件虧心事的,尤其是那些成了大名的人,別人隻看到他們光彩的一麵,隻看到他們高高在上,耀武揚威,誰也不知道他們是用什麽來做墊腳石才能爬得這麽高的。”
俞佩玉長歎了一聲,他也知道成名的路並不是條好走的路,要想走到終點,也不知要跨過多少人的屍骨。
黑衣婦人道:“譬如說,洪勝奇能做到鳳尾幫主,就因為他先陷害了他的大師兄,再毒死了他的師父,這件秘密後來雖終於被人揭破,但在未揭破時,江湖中人,還不是都認為洪勝奇是個了不起的大英雄。”
俞佩玉歎息無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