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七七醒來時,身子仍是軟軟的,沒有半分氣力。
這迷藥,好厲害的迷藥。
她蒙蒙矓矓地瞧見一盞燈,燈光正照著她的眼睛,她張開眼,又閉起,心頭突然一陣悚栗,顫抖著伸出手,往下麵一探——
幸好,她衣裳還是好好穿在身上,她最害怕的事並沒有發生,她最寶貴的東西竟還沒有失去。
王憐花,這惡賊,雖然可惡,雖然可恨,但畢竟還算有些傲氣,不肯在別人暈迷時欺負人。
其實,真正的色狼,都是這樣的,都知道女子若在暈迷時,縱能征服她的身子,也沒什麽樂趣。
朱七七總算鬆了口氣,但這口氣還未透過來,就又想起了別的人,就又好像被人扼住了脖子。
“該死,該死,我朱七七真該死,明明上了那麽多當,還要如此粗心大意,不但害了自己,也害了……”
想到這裏,她拚命一骨碌翻身而起,大呼道:“沈浪……沈浪……”
她沒有瞧見沈浪,卻瞧見了熊貓兒。
這是間沒有窗子,也沒有門的屋子。
熊貓兒就像隻貓似的,蜷曲在角落裏,還不能動,還沒有醒。
朱七七掙紮著爬過去,去搖熊貓兒的肩頭。
熊貓兒的嘴動了起來,卻像是在嚼著什麽東西,喃喃道:“好吃……好吃……”
朱七七又急又氣,咬牙道:“死人,你在吃狗屎麽,醒醒呀……”
她捏住熊貓兒的嘴,但熊貓兒的嘴卻還在動,朱七七忍不住給了他兩個耳刮子,熊貓兒兩隻眼睛突然張開。
朱七七恨聲道:“你還吃,人都快吃死了……”
熊貓兒瞪著眼睛,瞪了半晌,人終於清醒,一翻身坐起,頭疼得像是要裂了開來,他捧著頭,道:“這是什麽地方?咱們怎會來到這裏?”
朱七七恨聲道:“我先暈過去的,我怎麽知道?”
熊貓兒道:“沈浪呢?沈浪在哪裏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