隻見江別鶴垂首走出了門,身法立即變快,四顧無人,一閃就出了院子。小魚兒眼珠子一轉,也悄悄自屋簷上溜開。
小魚兒直躍出幾重屋脊,才敢一掠而下,從角門穿出院子,找著廚房,爐火還有餘燼,上麵還燒著一壺水。
他拎起這壺水,才大搖大擺地走回去。那間屋子裏的燈火,果然還是亮著的,小魚兒過去,拍門道:“客官可要加些茶水麽?”
他一心想瞧瞧這神秘人物的真麵目,竟不惜涉險,扮成茶房,也不管這人會不會認得出他,屋子裏竟又沒有應聲。
他壯起膽子,輕輕推門。門竟沒有閂上,他一推就開了。
隻見桌子上燃著燈,燈旁有個盤子,盤子裏有個茶壺,四個茶杯,茶壺和茶杯全沒動過。
再瞧那張床,**的被褥,也是疊得整整齊齊的。
這神秘的人雖然住在這屋子裏,但卻連動都沒有動這屋子裏的東西,他顯然隻不過是借這間屋子來和江別鶴說話而已。
小魚兒卻喃喃道:“壺裏不知還有茶沒有,我不如先給斟上吧,也免得客人回來沒水喝。”
他一麵說,一麵已走進房子。
一走進門,他才發覺屋子裏竟彌漫著一種如蘭如馨的奇異香氣,他竟像是一步踏上了百花怒放的花叢中。
但除了這奇異的香氣外,屋子裏卻再也沒有絲毫可疑的痕跡,這屋子簡直好像從來就沒有人住過。
但這屋子卻打掃得一塵不染,連床底下的灰塵,都被打掃得幹幹淨淨,桌子、椅子、衣櫥,都像是被水洗過。
就連那石板鋪成的地,都被水洗得閃閃發光。
那神秘的人物,既然隻不過用這屋子作談話之地,並不想在這裏住,也沒有沾這裏的東西,卻又為何要將這屋子洗得如此幹淨,而且還在屋子裏散布出如此神秘又如此珍貴的香氣?
這神秘的人物,莫非有種特別的潔癖?小魚兒不禁又皺起了眉頭,喃喃道:“這麽愛幹淨的人,倒也少見得很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