燕南天與花無缺並肩走出了花林。
花無缺忽然道:“鐵心蘭是往哪裏走的?你也未曾瞧見麽?”
燕南天道:“沒有。”
花無缺仰首望天,輕歎道:“江小魚此刻也不知是在哪裏。”
燕南天道:“他是何時落入那‘銅先生’掌中的?”
花無缺道:“昨天晚上。”
燕南天默然半晌,忽然又道:“江湖中又怎會有個‘銅先生’?他既有那麽高的武功,我怎會未曾聞及?你可知道他的來曆?”
花無缺道:“在下隻知他武功之高,不可思議,卻也不知他的來曆。”
燕南天冷笑道:“若是我猜得不錯,他必定是別人化名改扮的。”
花無缺道:“但普天之下誰會有那麽高的武功?”
燕南天道:“移花宮主……”
花無缺淡淡笑了笑,道:“家師為何要改扮成別人?家師又為何要瞞住我?這對她老人家又有何好處?燕大俠你可想得出任何原因來麽?”
“我想不出……”他語聲微頓,又道,“你想,那‘銅先生’會將江小魚帶到何處去?”
花無缺也長長歎了口氣,道:“在下也想不出。”
這時小魚兒已睡著了。銅先生乘著夜色,將小魚兒又帶到那客棧的屋子裏,他實在想不出能將這作怪的少年帶到何處。
小魚兒躺在**,呼呼大睡。銅先生卻隻有坐在椅子上瞧著,他就像個木頭人似的坐在椅子上,動也不動。隻見小魚兒鼻息沉沉,似睡得安穩至極,就像是個睡在母親旁邊的孩子似的,嘴角還帶著一絲微笑。
他醒著時,這張臉上,不但充滿了一種逼人的魅力,也充滿了飛揚灑脫、精靈古怪的神氣。但此刻他睡著了,這張臉卻變得有如嬰兒般純真。
銅先生瞧著他這張純真而英俊的臉,瞧著他臉上那條永遠不能消除的刀疤,整個人突然都顫抖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