並不是王風。
那聲音入耳,王風同樣大吃一驚,這一驚而且比血奴、李大娘吃的那一驚更大。
因為那聲音與他實在太接近,他聽得實在太清楚。
那聲音正就是發自承塵的上麵,他身旁不遠的地方。
他也是並不陌生。
聲音入耳的刹那,他就想起了常笑。
毒劍常笑。
陰森的聲音飄忽未去,“喀”一聲,一塊承塵突然碎裂飛散,一個人連隨從缺口中飛落。
身輕如燕,這個人赫然就是毒劍常笑。
昨夜他雨中消失,今夜卻竟在這裏出現。
是什麽時候偷進這裏,躲藏在承塵之上?
王風也不知道。
常笑顯然在更早之前就已來了,是以雖然離開他不遠,他也沒有覺察。
常笑卻一定知道他的偷入。
這正如他先進入,常笑是後來,就算不是在他身旁,在這種寂靜的環境下,他也絕對沒有理由不知道一樣。
黑暗中是不是也知道他是什麽人?
對付可疑的人常笑喜歡用什麽辦法,王風多少已有印象,可能隻因為有所顧慮,恐怕一擊不中,驚動下麵的人,才沒有對他采取行動,但毫無疑問,即使已知道是他,最少也有一段時候準備給他一劍。
一想到常笑的一支毒劍一直窺伺在自己附近,自己一直就在死亡的邊緣,他不由捏了一把冷汗。
常笑既然知道他的存在,到現在為什麽對他仍無表示?
隻看身形靈活,就知道常笑並未負傷,難道就是眼睛耳朵都發生問題,根本不知道他的進入?
他絕不相信。
常笑的耳朵若是發生問題,又怎會看得到下麵的情形,聽得到下麵的說話?
那到底常笑在打什麽主意?
他實在想不通。
官服並沒有褪色,卻已經很久沒有洗換,不單止汙皺,上麵還滿布灰塵。
承塵顧名思義本來就是承接灰塵的東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