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在鳳鳳距離這門至少還有二三丈。
她腿上的功夫雖不弱,但從馬家村到這裏來的一段路也並不近。
何況男人的衣服穿在女人身上,總難免會有點拖拖拉拉的。
孟星魂算準自己一定可以在她到達那門之前,先趕過去。
他算錯了。
因為他算的隻是自己這一份力量,卻忘了估計別的。
他掠過花叢,腳尖點地,再掠起。
就在這時,腳下的土地忽然裂開,露出個洞穴。
四個人並排躺在那裏,手裏的匣弩同時向上抬,弩箭就暴雨般向孟星魂射了過去。
孟星魂也不知道避過多少次比這些箭更狠毒、更意外的暗器。
他閃避暗器的動作快,而且準。
但這次避暗器的動作卻不夠快。
因為他的全心全意都已放在鳳鳳身上。
他身子掠過最後一排**時,淡黃的**上就多了串鮮紅的血珠。一枚短箭正射在他左腿上。箭已完全沒入肉裏。他甚至已可感覺到尖銳的箭在摩擦著他的骨骼。
可是他並沒有停下來。
他不能停。
現在正是決生死的一刹那,隻要他停,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因此而死!
鳳鳳的黑發就在他前麵飛舞著。但在他眼中看來,卻仿佛忽然變得很遙遠。
腿上刺著的痛苦,不但影響了他的判斷力,也影響了他的速度。
痛苦也正如其他許多事一樣,有它完全相反的兩麵——有時它能令人極端清醒,有時它卻能令人暈眩。
孟星魂隻覺得這刺痛似已突然傳入骨髓,全身的肌肉立刻失去控製。
他知道自己再也無法支持,但他卻還是用出最後一分力量,向她撲過去,中指指節凸起,揮拳直擊她腰下氣血海穴。
這是致命的死穴,一擊就足以致命。
他揮拳擊出後,痛苦已刺入腦海,像尖針般刺了進去。
接著,就是一陣絕望的麻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