葉翔躺在樹下的草地上。
草已枯黃,他盡量放鬆了四肢。
以前他從來不敢放鬆自己,一時一刻也不敢放鬆,現在卻不同。
現在他沒有什麽好擔心的。
“失敗也有失敗的樂趣,至少成功的人永遠享受不到。”
葉翔苦笑,這時草地上忽然有了腳步聲,很輕很輕的腳步聲,就像是貓。
葉翔沒有坐起來,也沒有抬頭去看,他已知道來的是誰了。
除了孟星魂外,沒有人的腳步能走得這麽輕。
直到腳步聲走得很近,他才問道:“你什麽時候回來的?”
孟星魂道:“剛才。”
葉翔笑了笑,道:“一回來就來找我?到底是我們交情不同。”
孟星魂心裏湧起一陣羞慚之感。這兩年來,這裏的人都漸漸跟葉翔疏遠,現在他忽然發覺連自己也不例外。
葉翔拍了拍身旁的草地,道:“坐下來,先喝杯酒再告訴我是為了什麽事找我。”
他似已知道,若沒有事,孟星魂絕不會找他。
孟星魂坐下來,接過他手裏的酒,他決定隻要這件事能辦成,隻要他還活著回來,他一定要好好地陪著葉翔喝幾天酒。
這些日子來他已日漸與葉翔疏遠,並不是勢利,更不是現實,他不願見到葉翔,因為他怕從葉翔身上看到他自己的結局。
葉翔道:“好,現在告訴我,究竟什麽事?”
孟星魂沉吟著,緩緩道:“你常說,世上有兩種人,一種是殺人的,一種是被殺的。”
葉翔道:“每個人將人分類的法子都不同,我這種分類的法子並不正確。”
孟星魂道:“你將世人如此分類,因為你是殺人的。”
葉翔歎了口氣,苦笑道:“大多數殺人的,常常也就是被殺的。”
孟星魂道:“有沒有例外?”
葉翔道:“你是不是問,有沒有人能永遠殺人,而不被殺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