風雨之中,人人心頭俱是異樣的沉重,南宮常恕緩緩放下了點蒼燕的屍身。
南宮夫人取出一方絲巾,替南宮平紮起了臂上的傷口,輕輕道:“孩子,你揮一揮手,看有沒有傷著筋骨?”
南宮平揮了揮手,隻覺心中熱血,俱已堵在一處,哽咽道:“沒……有……”
魯逸仙看到這母子相依之情,想到自己一生孤獨,不禁黯然垂下頭去,無言地拾起了腳邊的一把酒壺,輕輕搖了兩搖,聽到壺中仿佛還剩有幾滴餘酒,掀開壺蓋,仰首一吸而盡,舉手一揮,將酒壺拋出廳外,“空空”一串聲響,酒壺滾下了石階。
司馬中天雙拳緊握,隻聽黑暗中又自響起一陣馬蹄之聲,聽來似乎還不止一兩匹馬。
南宮常恕抬頭道:“司馬兄,可是你留在莊外接應的弟兄進來了?”
司馬中天一步掠至階頭。
隻見四匹健馬,冒著風雨緩緩馳來,定睛一望,馬鞍上卻竟無一人,隻有最後一匹馬上,斜斜地插著一杆紅旗,狂風一卷,連這杆紅旗也都被風吹到地上,晃眼便被汙泥染成赭色。
司馬中天心頭一震,倒退三步,身子搖了兩搖,一手扶住門框,喃喃道:“完了……完了……”
南宮常恕失色道:“難道莊外的弟兄也遭了毒手麽?……”
司馬中天緩緩道:“有馬無人,自是凶多吉少!”突地雙臂一振,仰天厲喝道:“群魔島的鼠輩,匹夫!有種就出來與我司馬中天一較高下,暗中傷人,算得是什麽好漢!”喝聲之中,他一把抄起了方才落在石階下的鐵戟,狂揮著衝下石階,戟風呼呼,將風雨都激得**在一邊,那四匹健馬一聲驚嘶,放蹄跑了開去!
南宮常恕失聲道:“司馬兄……”話聲未了,隻見暗林中突有三團黑影飛出,司馬中天手腕一震,竟將這長達丈餘的鐵戟,震起三朵戟花,“奪、奪、奪”三響,將三團黑影一齊挑在鐵戟尖鋒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