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展白生具傲骨,別人對他越是蠻橫無理,越是能激起他的傲性。
如果有人用暴力強迫他,就算刀斧架在頸上,他連眼眉都不會皺一皺!
因此,這突然間去而複返的亂發怪人雷大叔,雖然手如鋼箍,緊握住他的手腕,使他的手臂劇痛如折,他仍然是不理不睬!
“說!你是誰?”雷大叔怪目圓睜,厲光如電,緊盯著展白,厲聲叱道,“你是不是展雲天的後人?”
雷大叔顯然神情甚為激動,問展白這話時,雙手竟微微發抖;但握住展白的手,可就無形中又加重了幾分力道!
展白感到被亂發怪人緊握之處,奇痛入骨,又加上他身有重病,兼負刀傷,無法運功和亂發怪人的手勁相抵,隻痛得他麵白氣促,幾乎昏死過去!
但就在這種難言的劇痛之下,展白依舊咬牙苦撐著,不管那亂發怪人是如何地窮凶極惡,仍然是閉緊嘴唇,給他來了個相應不理!
在展白身旁坐著的如花少女,見他痛得臉色慘白,額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,芳心中老大不忍;又見展白雖在劇痛之下,仍然毫無乞饒求恕的神情,更為他的硬骨氣而暗暗心折。相反地,她對雷大叔這種粗暴舉動卻有了老大的不高興,隻見她小嘴一嘟,說道:“大叔!你放手呀!看,快把人家的手都要折斷了,叫人家怎麽回答你的話?”
這雷大叔本來最疼婉兒,素常對婉兒的要求百依百順,無所不從,但在目前,這雷大叔卻似失去了往日的鎮靜。
展婉兒使嗔撒嬌,叫他放開握住展白的手,他竟恍如未聞,仍然隻手緊握著展白的腕部關節,亂發蓬亂的臉上閃過無限的悲憤悵惘之情,雙眼死死地盯在展白的臉上……“雲天呀!雲天!莫非真是蒼天有眼,給你留下了後代嗎?啊!這一定是了……一定是了!一定是!我雷……”雷大叔狠狠地望了展白一會兒,忽然仰起臉來,一臉的肅穆之情,口中仿佛祈禱般地喃喃自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