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呆呆地愕了半晌,本想筆直走向天目山,去尋那絕色少女,但轉念一想,自己就算找到了她又當如何?何況偌大一座天目山,自己根本就未必找得到。想來想去,不禁忖道:“我還是先去找到雲老伯父子才是。”
他就像一個無主意的孩子,極需有個人能為他分解心中紊亂的思潮。
他天性本甚堅毅,十年深山苦練,更使得他有著超於常人的智慧,但此刻心緒卻一亂如是,他隻當是自己處世經驗不夠,臨事難免如此,卻不知自己已對那少女有了一種難以解釋的情感,這種情感是他連做夢也沒有想到過的。
須知人們將自己的情感壓製,情感反會在不知不覺中迸發出來,等到自己發覺的時候,這種情感卻早已像洪水般將自己吞沒了。
他長歎一聲,走出林外,哪知身後突然響起一個冷冷的笑聲,回頭望去,隻見方才在城垛上和自己動手的黃衫少年,左手撫著下頜,右手放在左脅之下,正望著自己嘿嘿冷笑。
他和這黃衫少年本來素不相識,方才雖已動過手,但彼此之間,卻無糾葛,此時他心中紊亂如麻,哪有心情再多惹麻煩?望了一眼,便又回身走去,一麵在心中尋思,要怎樣從那少女身上,找著她師父醜人溫如玉的下落來。
“好大的架子,卻連個女子也追不上。”
卓長卿愕然回顧,心想:我與此人素不相識,他怎麽處處找我麻煩?那黃衫少年見他轉回頭來,兩眼上翻,冷冷說道:“閣下年紀雖輕,武功卻不弱,真是難得得很。”
卓長卿又是一愕,心想:此人怎麽如此奇怪,方才出言譏嘲自己,此刻又捧起自己來,但語氣之中,老氣橫秋,卻又沒有半點捧人的意思。
卻見這黃衫少年放下雙手,負在身後,兩眼望在天上,緩緩踱起方步來,一麵又道:“隻是閣下若想憑著這點身手,就想獨占魁首,哼,那還差得遠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