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俠既不是會生金蛋的驢,天上也沒有大元寶掉下來給他們,難道你要他們去拉車趕驢子?那豈非也一樣丟人?”
想來想去,田思思又覺得他這麽做並沒有什麽不對了。
隻要田大小姐覺得對的事,她總有法子為自己解釋的。
隻要田大小姐喜歡的人,就是好人。
道士還在打坐,和尚還在念經,秀才還捧著書,在那裏看得出神。
秦歌慢慢地走了過去。
他故意走得很慢,很從容,這倒並不是因為他喝了五六斤酒下肚,生怕自己的腳步走不穩,隻不過他無論在做什麽事的時候,都希望能先引起別人的注意。
他很欣賞別人看著他時,那種帶著三分敬畏,七分羨慕的眼色。
這一點他的確做得很成功。
每個人都已在注意著他,大廳裏突然變得很靜,連擲骰子的聲音都已停止。
秦歌臉上的微笑更灑脫,慢慢地走到那秀才麵前,悠然道:“秀才你看的是什麽書?”
秀才沒有聽見。
在江湖中人心目中,秀才的意思就是窮酸,這秀才也不例外。他身上穿著的一件藍衫已被洗得發白,一張臉也又黃又瘦,顯得營養很不良的樣子。
現在他正看得眉飛色舞,突然重重地一拍桌子,仰麵笑道:“好一個張子房,好一個朱亥,這一錐雖然不中,亦足以驚天動地而泣鬼神……痛快呀痛快,當浮一大白。”
話未說完,他已端起麵前的酒杯,一飲而盡。
秦歌忍不住問道:“這張子房是誰?朱亥又是誰?莫非也是兩位使錐的武林高手?”
秀才這才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,那眼色就像是在看著一隻駱駝突然走到麵前來了一樣,連半點敬畏的意思都沒有。
他上上下下地看了好幾眼,才皺眉道:“張子房就是張良,張留侯,足下難道連這人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