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不停地笑:“現在你居然要我做這些事,你不是呆子誰是呆子?”
謝曉峰真的是個呆子?
他五歲學劍,六歲解劍譜,七歲時已可將唐詩讀得朗朗上口,大多數像他那種年紀的孩子,還在穿開襠褲。可是他在慕容秋荻麵前,卻好像真的變成了個不折不扣的呆子。
無論誰在某一個人麵前都會變成呆子的,就好像上輩子欠這個人的債。
他慢慢地站起,看著她,道:“你說完了沒有?”
慕容秋荻道:“說完了又怎麽樣?難道你想殺了我?”
她的笑聲忽然變成悲哭,大哭道:“好,你殺了我吧,你這麽對我,反正我也不想活了。”
她哭得傷心極了,臉上卻連一點悲傷之色都沒有,忽又壓低聲音,道:“喜歡你的女人太多,我知道你漸漸就會忘了我的,所以我每隔幾年就要修理你一次,好讓你永遠忘不了我。”
這句話說完,她哭的聲音更大,忽然伸手在自己臉上用力摑了兩巴掌,打得臉都紫了,又大叫道:“你為什麽不索性痛痛快快地殺了我?為什麽要這樣打我,折磨我?”
她捂著臉,痛哭著奔下山坡,就好像他真在後麵追著要痛打她。
謝曉峰連指尖都沒有動,山坡下卻忽然出現了幾個人。
一個滿頭珠翠的華服貴婦,第一個迎上來,將她摟在懷裏。
後麵跟著的三個人,一個是白發蒼蒼的老者,腰肢也還是筆直的,手裏提著個長長的黃布袋。
另一個人雖然才過中年,卻已顯得老態龍鍾,滿臉都是風塵之色,仿佛剛趕過遠路。
走在最後麵的,卻是個身材纖弱的小姑娘,一麵走,一麵偷偷地擦眼淚。
謝曉峰幾乎忍不住要叫出來。
“娃娃。”
最後走上山坡的這個小姑娘,竟然就是他一直在擔心著的娃娃。他沒有叫,隻因為另外三個人他也認得,而且認識得很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