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雨欲來風滿樓。
自上次水鯉事件之後,時纓與將蕪的關係一直不遠不近。忽然有一日,時纓不知怎麽得罪了將蕪,氣得她搬出了柳氏妖宅。
時纓搓了搓鼻子,也不好拉下臉去求她回來,姑且晾著她,讓她自己住在臨安府尹閆頗安排的院子裏涼快涼快。
他恰好忙著獵妖。
他執掌臨安的一大要緊事就是把名冊上出逃的妖物一一捉回去,旁的還好,就是那雙身蛇肥遺至今還下落不明。
而最近,臨安又出現了連環殺人案。
被害者精魄散盡,一瞧就是被那妖物當成了提高修為的美餐。
時纓和府尹閆頗急壞了。時纓嗅不出肥遺的下落,閆頗等一眾凡人也幫不上忙,除了給時纓送來一批又一批的死士,別無他法。
將蕪一個人在小院子裏住了幾日,悶得慌。其實她還在為上次孫誌鵬家宴上的事情慪氣。
為什麽時纓老是這樣,剛剛撩得她心旌搖曳就沒有下一步了?
撩而不娶是為有罪,時纓罪過大了。
當然,身為被追求的一方,將蕪心中是百轉愁腸,對時纓也是半推半就。她也有罪,故而躲在這院子裏不肯見人。
將蕪悶著悶著,覺得這樣下去不是事,便想著出去找點事做。
她住在禦街西側,與時纓東西相隔。晚上這禦街上的多數人都將回到東側安眠,整個西側就像是墮入了冰窖鬼窟,冷清陰森。
她隻敢白日出門,去清芳齋買點心,去王氏綢緞莊買布匹,去李家買肉,去孫家買菜。
她穿了一身粉白的襖裙,上麵繡著海棠杜鵑,飛針走線之活十分精巧,襯得她甜美可人。她撐著骨傘,發髻上插著玉簪子,銀色的花墜子晃眼睛,容易被地痞流氓看上。
果然,她剛出院門三百步,立刻就有猥瑣的流氓上來調戲她:“喲,姑娘這是要去哪兒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