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暗的房間裏,兩個人快速地一問一答。
林若水的神色十分難看,她今日親眼目睹了廣場上的驚變,所以知道計明說的是事實,當時的情勢緊急,自己無法在極短暫的時間裏救下他。
但她看著麵前的計明,心底隻覺得憤怒。
自從計明上山以來,一舉一動無不在她的眼皮子底下進行。她是知道計明秘密最多的人,也一直以來有意將計明掌控在手裏。
誰知今日一場驚變後,她才覺察計明竟在不知不覺中拜了明哲真人為師。
一個元嬰真人,在太玄宗已經足以擔當內門長老,是林若水也不能抗衡的人物。
最重要的是,計明此刻的態度表明了一件事,他已經不再甘願聽她的差遣和安排。
計明笑眯眯地瞧著她,看她神色變幻,心知這個女人此時一定在企圖找出某種製衡自己的方法。
他心底有恃無恐。
在踏上太玄宗之前,他已經想象過山上許多情形。正如那老鬼所言,他在山上已經安排好了暗線,隻要自己上山,總會有暗線幫助自己一步步進入內門並奪取遁形符,但是上山之後的情形卻和老鬼所述有極大差別,這就說明如今的太玄宗就連老鬼也不甚明了。
他在和林若水的幾次交談中,聽她有意無意地透露出老鬼留下的暗線也有所變動。
這是計明敢於今日攤牌的原因。
屋子裏寂靜無聲,隻有深秋蛐蛐在夜裏不甘的鳴叫。
半晌後,計明開口道:“長老,我拜明哲真人為師,隻不過為了讓自己多一道護身符,你又何必如此?”
林若水默然半晌,黑暗裏計明瞧不清楚她的神色,隻聽到她冷哼一聲,“護身符?你就算找再多的護身符,如今身上也還有那位前輩留下的蠱,遁形符你也必須取到手!”
計明輕笑道:“那是自然。我找一個護身符,無非是為了能在太玄宗不受人欺侮,再遇到今天那樣的危局也不必有性命之憂罷了。去往內門取得遁形符這件事,我時時刻刻都記在心裏,你隻管放心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