蔡心給我的感覺極為搖擺不定,有時活潑得像麻雀一般蹦蹦跳跳,有時突然一聲不吭獨自垂淚,也有時莫名其妙拉我做些莫名其妙的事。深更半夜蔡心叫醒我說想去哪裏偷點東西,且不容分說地強行拉我起**街,撬開小賣店的門鎖,卻隻拿幾包薯片和啤酒。兩人坐在街頭肆無忌憚地吃喝,淩晨天快亮時再回公寓呼呼大睡。
我們不但夜偷小賣店,還砸路燈,踢翻垃圾桶,做各種不靠譜的勾當。蔡心樂此不疲,我則怎麽都無所謂,隻要不殺人放火,我甘願陪她一起瘋一起尋求刺激。或許我已在心裏將蔡心當作蔡西的替身予以接受和包容,每次注視蔡心,我總有一種奇妙的感覺,感覺上,蔡心就是失蹤的蔡西,蔡西到哪裏轉了一圈回到我身邊,不過換了名字變了性格而已。
然而我很難理解蔡心的性格,她突如其來的憂傷讓我大為困惑,我完全不明所以。兩人坐在沙發喝著啤酒聊得歡快時,蔡心無端低下頭默不作聲,我問她怎麽了,她沒有回答,卻潸然淚下。無論我如何勸慰也無法讓她心情好轉,她兀自哭了一會,突然若無其事地笑了,而後全然若無其事的同我繼續喝酒聊天。我問她為什麽事而難過,她驚訝地看我,說自己並沒有難過。
“可是你哭了啊。”
“我哭了麽?什麽時候?”蔡心什麽也不記得,反倒一直追問我。我說你明明哭了,兩人聊天時你突然就哭了。蔡心仍然一臉驚訝:“我沒有哭,和你聊得開心著呢,為什麽要哭呢?”
看不出她在裝瘋賣傻或有意掩釋什麽,我喝啤酒,蔡心繼續開懷暢談。這樣的狀況時有發生,每次蔡心過後都全無記憶,儼然我一時性的錯覺。除此之外,我們的生活相當湊合,沒有爭吵,也沒有纏綿的煽情。每天玩得盡情盡興,既充實刺激,又仿佛少了些什麽。蔡心不容我過多思考,她說想太多是傻乎乎的表現。她沒再回醫院工作,而是整天陪在我身邊,當我發呆沉思時,她便及時地拉住我一起發瘋,一起尋求刺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