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大人跟著無心和月牙一路下山回了家。月牙累得都要發昏了,可因認定女人得負責起家裏男人的吃喝,所以強掙著煮了一鍋麵疙瘩湯。自己沒滋沒味的喝了一碗,她見顧大人還在追著無心說話,隻好天旋地轉的自己去了東屋,倒在炕上就睡著了。
顧大人一張嘴兵分兩路,說話之餘站在灶台前,彎腰把鍋裏的麵疙瘩全撈出來吃了。無心蹲在院子裏洗頭洗臉,回來之後一掀鍋蓋,就隻看到小半鍋稀溜溜的麵湯。擰著眉毛看了顧大人一眼,他苦著臉長歎一聲:“你倒是給我留點啊!”
顧大人頂天立地的站在一旁,雙手叉腰吧嗒吧嗒嘴,很誠懇的向他一探頭:“你不夠吃呀?”然後他伸手戳了戳無心的肩膀:“你別光顧著吃,你聽我說啊!”
無心喝了兩勺子麵湯,無精打采的被顧大人攆進西屋裏去了。
顧大人盤腿坐在炕上,斬釘截鐵的發誓,說自己當初帶著兩名衛士入洞之時,洞裏幹幹淨淨,肯定沒鬼。無心枕著手臂側臥在一旁,懶洋洋的問道:“會不會後來又有人進洞做過手腳?”
顧大人一擺手:“不可能!下山之後我就把那兩個小子給斃了!”
無心慢吞吞的掃了他一眼:“為什麽?”
顧大人理直氣壯的答道:“為什麽?殺人滅口,圖個心靜唄!”
無心收回目光,認為顧大人基本就是個窮凶極惡之徒。這樣的人是不該招惹的,但是如果顧大人不願主動離去,無心也沒有本事把他強行攆走。腦筋暗暗的開動起來,無心閉上眼睛,似睡非睡的說道:“大概是附在紙人上的魂魄在洞內衝撞了她,讓她有了知覺。老實講,壇子裏麵的女人到底是鬼是煞,我沒有看清楚。不過無論她是個什麽,都難纏得很。她若是肯出洞,我或許可以和她較量一番;她不出洞,我也沒有辦法。總而言之,我是不敢再進去了,萬一被鬼手拽進洞壁裏,可是不知哪年才能掙出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