長安縣的新縣長是位又革命又文明的人物,把在街上大小便的百姓全都抓進了牢裏,另有無數蓬頭垢麵的乞丐,也被巡警驅逐到了陰暗角落。大街上一幹淨,長安縣看起來就比文縣高級了許多,加之火車源源不斷的從天津衛運來摩登元素,長安縣便是好上加好,繁華極了。
無心等人在一處中等規模的旅店裏落了腳。旅店是一座又大又破的兩進院落,房間裏麵什物俱全,臭蟲之類也不缺少。無心在住進來的當天夜裏,一根火柴燒了窗外一個紙人。燒過之後天下太平,三人連著過了幾天安靜日子,一切都好,就是手上的金錢有限,眼看就要交不出房錢吃不起飯了。
午夜時分,顧大人獨自坐在**抽煙卷。金子化為泡影,想要東山再起,就得赤手空拳重打天下。隔壁睡著無心和月牙,哼哼唧唧的總有動靜,讓顧大人的心思不時的從事業轉到女色。喝酒圖醉,娶老婆圖睡,顧大人想起月牙那敦敦實實的兩個大屁股蛋子,認為無心很有眼光,是個務實的人。
最後一根煙卷抽到頭,顧大人脫了褲子。唉聲歎氣的擼了一場,他射了一地精華,糊住了一隻過路的蟑螂。隔壁還哼唧著,顧大人係好褲子出了門,旅店前院的門房裏有夥計徹夜值更,兼賣煙卷和拉皮條。顧大人看不上夥計手裏的貨色,所以隻想過去買包香煙。然而剛剛走到前院,他遇上了一位前來投宿的女客。借著大門口的燈光,顧大人就見對方梳著溜光的發髻,打著稀疏的劉海,臉上搽得粉紅粉白,模樣不說多美,但也算得上端正,隻是眉尖微蹙,有點受氣包的意思。大半夜往旅店跑的女人家,必是有個緣故在裏麵,尤其她還一臉倒黴相,手裏空空的連個包袱都沒有。
顧大人懷疑她是從家裏偷跑出來的小媳婦,也許是受了公婆的氣,也許是挨了丈夫的打。夥計把她往院內客房裏領,顧大人就直著眼睛呆站著瞧。女客臨到進門之前,忽然楚楚可憐的扭頭對他溜了一眼。顧大人有日子沒和女人對眼了,登時心中一喜,身上一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