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山河走入廟內,臉色蒼白如紙,他腳步踉蹌,傷口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迅速腐爛,一團團濃稠如麵糊的血肉掉落在地,骨頭都露了出來。
“救救我、救救我……”
他有氣無力的呼救,然而眾人嚇的魂不守舍,沒人上前幫他,反而都往後退,恨不能擠破牆壁逃走。
隻有老刀,上前扶住他道:“李隊長,怎麽了這是?”
“不知道……”他忽然攥住老刀衣領,道:“快,砍了我的胳膊、遲了、就來不及了。”說罷,他舉起腐敗的胳膊,一股難聞的氣味撲麵而來。
關鍵時刻,老刀比一般人挺得住,他立刻取出繃帶,將傷臂上端牢牢捆住,對李山河道:“我要將你胳膊皮肉割開,再鋸斷骨頭,會很疼……”
“快、快動手。”李山河眼珠子通紅,他低聲吼叫,猶如受傷的野獸。
“來兩個人,把他按住。”老刀邊說邊取出包裏的急救盒。
馬陸和李山河的戰友,分別按住他的手腳,老刀準備好手術器械,便用手術刀將李山河胳膊皮肉割開。
過程有多痛苦,想想就令人不寒而栗,尤其李山河常年訓練,胳膊處肌肉發達,異常粗壯,增加了割斷難度,有的部位,需來回切割。
他真是條漢子,牙都咬出血了,愣是一聲不吭。
終於,皮肉組織割斷了,老刀再用鋸子將骨頭鋸斷。
李山河疼暈了,總算沒受挫骨之痛。
處理了傷口,已是深夜,隻見整條斷臂腐爛化水,看不清形狀,老刀將一堆枯枝落葉燒成灰,用草灰將膿血殘肢蓋住道:“我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,傷口會在瞬間潰爛。”
親眼看見的痛苦,遠勝於說教和想象,馬陸的狀態並不比李山河好,甚至更差。
老刀坐在他身邊,問道:“如果後悔,現在回去還來得及?”
“說不怕,那是假的,不過……就這麽回去,我不甘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