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方。
須彌山。
“師兄,我回來了。”準提一臉平靜作揖行禮道。
須彌山上,似睡似醒的接引睜開了雙眸,望著眼前看似平靜的準提,微微一歎。
“師弟,你的心亂了。”
準提微微鞠身頷首,眼眸低垂,沒有言語,麵無表情維持著平靜神色。
作為聖人,他自己也清楚,自己的內心到底亂成了什麽樣子。
曾幾何時,準提認為這百萬年的牢獄之災,最大的問題便是敖長生之前所說的,那丟掉的麵皮。
在最開始之時,也的確是如此。
那種不知道會不會被人看到如此狼狽姿態的想法,時刻的在準提的心頭湧現。
但之後,他和通天達成了所謂的協議之後,不在擔憂那有的沒的麵皮問題之後。
準提才發現。
對於他來說,最影響他內心的,並非是什麽丟掉麵皮的‘小事’,而是那種深沉的無力感。
明明體內蘊含著足矣毀天滅地的偉力,但被鎮壓在那空曠的世界當中,卻連動一動手指都做不到。
這種強烈的反差感,在這百萬年來,一直折磨著準提。
甚至就連破封而出之時,通天以他為例指導弟子的事情,他都沒有太過在意。
反正看到的人也有不少,多一個不多,少一個不少。
嗯...最多就是日後有機會,在通天那邊多找幾個有緣人罷了。
重新坐與接引一側,準提雙手在身前合十,心中默念著靜心的經文。
但越是如此,準提的心卻越難以靜下來。
他承認。
他後悔了。
他後悔當年因為貪圖那件先天至寶乾坤鼎,而出手偷襲女媧奪寶。
如果當年老老實實的備齊禮物,前往借寶,或者直接請其出手強化西方靈脈。
又何來這百萬年的牢獄之災。
百萬年時光對於聖人而已不值一提。
但對於準提所造成的影響,恐怕是他付出千倍萬倍的時間也難以彌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