與白小妖聊了許多許多,甚至比這許多年說的話都多。
雖然倆人並未因此心無芥蒂,但是在栗子看來,這已經很好了。起碼,在某些方麵,自己不是孤單一人。
咖啡廳一別之後,栗子沒有隨白小妖回白堂武的別墅。那裏,終究與她是有隔閡的,她無法說服自己這樣回去。她回了北城郊區鍾翰租的地方,路過月河的古董店,發現大門緊閉著,也不知道月河怎麽樣了。
回到家裏,客廳的電腦和服務器已經搬空了,鍾翰和大空也不見蹤影,除了她的個人用品,其他的東西都不翼而飛。栗子腦子裏閃過一絲“鬼子進村”的念頭,趕緊拿出手機,充了一會兒電才能開機。
鍾翰的聲音在電話那頭想起的時候,栗子同時聽到白小妖在那頭問了一句,“誰呀。”
栗子的腦海翁得一聲,有一刹那的短路,但是還是克製住了,她開始勸自己,要習慣。半晌,她找回以前的語氣,假裝什麽也沒發生地說,“鍾翰,你們死哪兒去了?辦公室都被搬空了,你知不知道?”
“栗子,你回來了?我這幾天打你的電話都打不通。我們換了新辦公樓了,終於不用窩在那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啦!”鍾翰的聲音聽起來快樂而雀躍。他總是很輕易地能夠調動他人的情緒,讓人不知不覺的跟隨。而此刻,栗子卻完全高興不起來。
在空無一人的房間裏,栗子頭一回覺得,哪哪兒都很空,包括那顆心。
又是一夜紛繁的夢,大朵的白色花朵,看不清的人影。而等栗子再次想去追那個影子的時候,眼前突然冒出來一個胡子拉碴的野人,把栗子嚇得一個激靈,直接從夢裏醒來。一看鬧鍾,才發現剛剛早上六點。翻來覆去睡不著了,栗子索性起來洗漱。又覺得時間太早了,她翻箱倒櫃,找出來之前在美國上學時參加化裝舞會的一些化妝品,也不管過沒過期,就開始塗塗抹抹。一開始畫得跟鬼似的,連忙洗掉,捯飭好久,才終於畫了個入得了眼的淡妝,然後隨便抓了一件T恤加牛仔外套,出了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