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應該確定吧……”栗子有些遲疑地喝了牛奶,右手撐著頭,歪著頭想了想,又說,“雖然我不常喝酒,但是按理說,我的酒品應該可以的。”
陸沉笑而不答,確實“可以的”。
昨晚,陸沉把這姑娘帶上車之後,本以為她會安靜地睡一會兒,結果她卻與想象的不一樣。
有的人喝醉了會笑,有的人會唱,有的人呼呼大睡,而栗子,則是手舞足蹈,外加念詩。
對的,念詩。陸沉也沒想到這一茬,但是他仔細聽她躺在車後座一驚一乍地蹦出來一句話,而且不是隨隨便便的話,他才隱約確定她念的是什麽。
比如,剛上車,她還睡著,摟著大熊說,“我是在黑暗中大雪紛飛的人哪!”這是木心的名句。
比如,“秋雨,秋雨,一半西風吹去。”大約是納蘭性德的詞。
正當陸沉感歎時,結果她又來了一句,“去TMD的生活!”
陸沉看著那個又昏昏然睡去的不知所謂的姑娘,有些哭笑不得。看樣子要問出她的住址,怕是不可能了,便把她帶回了自己的住處。
本以為到家了就會踏實了,結果這隻是一切的開始。陸沉把她放在**安頓好之後,本想離開,結果她一把拉住了他,嘴裏咕噥著說,“別走,大熊,我冷。”
陸沉心一軟,便在栗子身邊坐了下來。他的手被栗子握著,小小的軟軟的手,皮膚泛著奇怪的紅色,許是喝酒的緣故。陸沉站起來想掙脫她的手,去幫她拿那個大熊過來,誰知這姑娘不知道從哪裏來的力氣,使勁兒拽了他,他本欲起身還沒站穩,被她這麽一拽,徑直就躺倒了她的身邊,離她隻有1厘米的地方。她溫熱的氣息清晰可聞,睫毛像一隻安靜的蝴蝶,趴在她的眼睛上。眼睛周圍有些髒髒的,似乎哭過。嘴裏嘟嘟囔囔的喊著冷,然後又像一隻樹熊一樣攀了過來,整個人像是掛在他的身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