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一天下班之後,陶炎在回家的路上遇見了雷鳴。
他的臉色很不好,步伐急促。
陶炎遠遠地跟他打招呼:“嗨!雷鳴!”
雷鳴像驚弓之鳥一樣,猛地刹住腳。
“你和雋小到底哪天結婚啊?”
“我,我遇到一點急事,要離開這裏……”
他說每句話都像害怕被人聽見一樣。
“雋小不跟你去?”
“不不不,我一個人去……”說到這裏,他認真地看了看陶炎,說:“陶炎,再見了……”
分手時說“再見”很正常,但是,“再見”的後麵墜一個“了”字,就有點不對味,好像永別一樣,至少長時間不可能再見了。
陶炎感到有些不對頭,急忙問:“到底怎麽了?”
雷鳴似乎有些恐慌,他壓低聲音,悲涼地說:“我走錯路了……”
“什麽意思?”
“那是一條通往深淵的路……”
他說完,就急匆匆地走開了。他穿著一雙棉布鞋,腳步很輕,踩在馬路上的積雪上,竟然沒有聲音。
陶炎愣愣地望著他的背影,怎麽都想不明白。
第二天,雋小一上班,趙團長就找她談話了。
“雷鳴為什麽要辭職?”
“他辭職了?我怎麽不知道?”
“他離開紅銅縣你知道吧?”
“什麽時候?”
“昨晚。”
雋小若有所思:“我說呢,昨晚我給他打了幾次電話,他都關機……”
趙團長說:“昨天,他匆匆忙忙給我打了一個電話,說他辭職了,而且告訴我,他三年五載不會回來……”
“為什麽?”
“他說,有人要害他,他必須離開紅銅縣。”
“誰害他?”
“他沒說。”
“這些他怎麽都不跟我說嗬!”
雷鳴出走的第二天,有的父母來到了評劇團,他們滿麵愁容,詢問雷鳴的去向。
他們也不知道內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