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來鬱鬱地躺在家裏,思考雋小。
南甸子那個馬明波是她的初戀情人,被她害瘋了;烏堂是她的事業情人,被她害瘋了;屠中山是她的物質情人,被她害瘋了。
那個討厭的雷鳴是她的第二個男朋友,她要害他未遂。
現在,輪到張來了。
他慢慢梳理著記憶中所有關於她的片段,試圖做出正確的判斷——她到底是趙紅英,還是雋小。
最早,他撿了一個手機。
接著,幾個同事到他家聚會,都見到了這個手機,雋小跟大家一起嘻嘻哈哈開玩笑,好像這個手機跟她沒有任何關係。散了之後,她突然返回來,問他這個手機是從哪裏來的……
不久,她對張來說,這個手機是趙景川的。可是,張來到移動電話營業廳查明,這個手機的機主正是她。她又說,趙景川買這個手機時,借用了她的身份證。
而張來把這個恐怖的手機扔掉後,它卻又詭怪地回來了。當時,他去那片葵花地扔手機,隻有雋小一個人跟著……
他越來越感到——恐怖就在身邊!她就是趙紅英嗬。
他決定,從今天起,遠遠地離開這個女人!隻要不接近她,她就不能把自己怎麽樣。
她害瘋的人都是接近她的人。全縣這麽多人口,她為什麽害不了別人呢?
張來正想著,就聽見有人敲門。
快半夜了,誰敲門呢?
他馬上想到——是趙紅英!
他全身的骨頭一下就要散架了。這時候,他多麽希望門外是噩夢一樣的屠中山嗬。
“誰?”他顫顫地問。
“是我。”
她在門外說。
張來不知該怎麽辦了。
他驀地後悔了,不該出聲!
房子裏總共有三盞燈,張來把它們都打開了,然後,他慢慢走向那扇門。
他一邊走一邊安慰自己:也許一切都是那個癡呆在胡編。怎麽能相信一個癡呆的話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