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管家原本是穀夫人的陪房,跟著穀夫人到穀家已有三十多年,從跑腿的小廝升到大總管,勞苦功高,也老奸巨猾。
對於韓虞和周爾雅查問安嬸的底細,齊管家並沒有急於回答,而是沉默了許久。
他不知是在回憶安嬸的來曆,還是在想其他事,最後才含糊不清答道:“安嬸確實在夏家幹過,不過時日已久,我也記不真切了。”
韓虞追問道:“你可要想清楚了,安嬸關係到穀宅這幾樁凶案,若是你知情不報,導致再死人,罪莫大焉!”
齊管家聽到“再死人”這三個字,猶豫了一下,但最終還是搖頭苦笑:“韓先生,我可以打包票,安嬸絕不是那個回來複仇的紡織娘,這條路你們就不必多想了。”
他頓了頓,有些猶豫的壓低聲音勸道:“大宅之中,難免有陰私,但安嬸是夫人的心腹,這不會假……”
韓虞恍然大悟。
安嬸既然是穀夫人一係,這幾年還能留在穀家,當然不可能是穀炳坤借腹生子的女人。
她看到草編的紡織娘就變色,似乎應該從另一個角度去思考。
“當年那個女人生子之事,不可能瞞得過穀夫人,最後也是穀夫人將穀白露養在膝下。那關於那個女人的處理,她的心腹或許知曉!”
韓虞想明白了這一點,又得到了周爾雅的讚同,信心滿滿,重新叫來了安嬸詢問。
他開門見山的問道:“當初三少爺生下來的時候,穀夫人是什麽反應?”
安嬸麵色遊離,還想推脫:“當時我尚在夏家……不知其詳。”
“你要是不說明白,隻怕我們都要將你當成凶嫌,交給巡捕房去問話了。”
坐在一邊享用甜點的周爾雅,突然淡淡插了一句。
安嬸本就懼怕這個衣著考究一看就是上等人的督軍公子,聽到他這樣說,嚇得魂不附體,立刻哀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