章禹城早就頂不住精神壓力,看到穀家的人一個接一個的死去,本就到了崩潰的邊緣。此刻被周爾雅和穀炳坤一問一喝,再也支撐不了,跪地大哭。
“原來是你!”
穀芒種大怒,如夢初醒般抓起手邊的水晶煙灰缸,想要去砸章禹城,被韓虞眼疾手快,一把抱住。
“別衝動,周公子還沒問完。”韓虞在外人麵前,也跟著大家的稱呼,喊周爾雅為周公子。
“穀二少爺稍安勿躁,一會兒才到你。”
周爾雅慢條斯理搖頭,一個淡淡的眼神就把穀芒種給震住了。
穀芒種掙脫韓虞的胳膊,猶豫了片刻,趁人不注意輕輕將煙灰缸放到茶幾上,默默坐回原位。
“說吧。”
周爾雅走到跪著嚎啕大哭的章禹城麵前,鋥亮的皮鞋一塵不染的停在了他的麵前:“章先生,我知道你並不是這一係列案件的凶手,但是唐蝶的死,確實是穀家凶案的導火索,你現在就把這個帶血的詛咒,原原本本地說出來吧。”
起因,或許是二十多年前的私心。
但點燃這一切的,還是唐蝶用生命付出的詛咒。
章禹城哭完,眼睛紅腫的抬起頭,目光有些茫然,神情悲楚,他認命地答道:“這一切……都是唐蝶策劃的,我……我隻是幫她關了安全閥門,我真的不知道……不知道她會搞出這麽大場麵!”
他或許真的愛過唐蝶,但在這種時候卻想本能地推卸責任。
人的醜陋,在這種時候就表露無遺。
而賜來福機器的安全閥門,確實都是開啟的,章禹城關閉了安全閥門,造就了唐蝶的死亡。
“我以為她隻是想死在紗廠,狠狠地訛穀家一筆,我還跟她說何必那麽痛苦,實在熬不住,大不了吊死在車間也就夠了……”
既然已經開了頭,章禹城的嘴巴就像是就開了閘,不用周爾雅追問,就悲悲啼啼的和盤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