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多年前的檔案,字跡都已經變得模糊,許多紙上都帶著綠色的黴痕。
韓虞帶著手套,小心翼翼地將黏連的紙頁分揀。
這裏書寫著無數少女的姓名,也書寫著血淚斑斑的曆史。
十幾年來,百樂門的記檔格式略有變化,但不外乎姓名、籍貫、出生年月和小傳。
韓虞將戊戌年出生的女子都挑出來放在一邊,周爾雅帶著手套,表情上並不嫌棄,臉色平靜的細細翻看。
——實際上他看的仔細程度,讓韓虞都覺得沒必要。
“肯定有月份與生辰八字明顯對不上的,那也隻管放在一邊。”
“還有這些生辰八字會不會有人報假的?且不說很多人的父母連孩子出生時辰都記不清,還有些可能直接用化名和虛報歲數……”
韓虞絮絮叨叨,各種擔心,又覺得周爾雅的效率實在不高,他都分揀完一大堆檔案了,周爾雅還沒看完薄薄幾張。
周爾雅不急不緩的回答:“當然有這種可能,不過世事多有關聯,你以為沒什麽關係的信息,或許就是重要的東西。”
短短的檔案,其實記述了女子的前半生。
這些女孩子大多來自平凡人家,前半生乏善可陳。
而進入百樂門,對她們來說是屈辱,或者說是墮落,但之後的人生,就像是飛瀑急轉而下,不知道會轉變成什麽模樣。
這是當初她們自己口述或手寫的時候,斷然料想不到的。
韓虞看得出周爾雅的想法,無奈說:“現在不是做研究的時候,還是盡快找出厭勝詛咒的主角才是要緊。”
如果是以前,韓虞大概對這件事都不會有太大的興趣。
他更願意研究密室機關到底如何構成,現在被周爾雅拖著來查檔案,偏偏周爾雅還不務正業,對那些失足女子的經曆津津有味,根本不像查案,更像在研究人性,叫他怎麽能不心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