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、
“李校長,這次你有點兒讓我失望啊!”電話裏的女人聲音還是那麽親切,聽在李濟的耳朵裏卻有如一根根尖銳的鋼針,“除了殺了幾個人,留下了一堆白骨供警察去頭疼,你好像什麽也沒有做成。”
“我也沒有想到那個姓馮的小子的血會讓花朵枯萎啊,”李濟辯解說,“我本來打算找到合適的機會就去搶奪那朵花的,可是根本就沒能等到那個機會。原本我悄悄殺了那些人,讓他有機會進入道觀的幻境內,一切都已經在我的算計中了……那是個意外。”
“我不喜歡聽借口,借口不好玩。”女人說,“我關心的隻有結果。結果不行,任何借口都無效。”
“我明白了,”李濟喃喃地說,“也就是說,我死定了是不是?”
“我本來是那麽想的,不過,你還有最後一個機會。”女人說。
李濟的手微微顫抖:“是嗎?什麽機會?”
“這個機會不掌握在你手裏,而是在姓馮的手裏,”女人說,“雖然這朵花枯萎了,但他總算得到了一個幾百年前的木盒,不算完全白費工夫。從那個木盒入手,或許仍然有機會找到新的線索。”
“你的意思是說,我還得繼續……悄悄盯著這小子?”李濟的話音裏充滿了猶豫。
“你不會還念念不忘學校裏的工作吧?你什麽時候那麽敬業了?”女人譏嘲地說。
“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已經退休了!”李濟連忙說,“隻是不管留在川東還是繼續盯梢姓馮的這個小子去其他地方,我的進化……太不方便了。在北京好歹我有一間公寓……”
“既然我在當地安排了人,就隻管找他們想辦法給你弄房子就行了,就說是我說的,你需要單獨的住所。”女人冷冷地說,“這麽點兒小事還用我教?”
“我知道了……”李濟長歎一聲,“那我就先留在川東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