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人聞言疾退,那馬腳子見眾人避瘟神一般避著自己,也有些慌了,手在自己臉上摸了一把,嘴裏道:“這是怎麽了?”手剛放到臉上,自己的聲音就變了,他已經感覺到自己臉上的表情絕不是自己說的那樣,甚麽表情也沒有,而是肌肉扭曲,果然是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。
連自己都感覺不到自己臉上的表情,說明整張臉已經全部壞死,顯然,剛才那濺到他臉上的“嬰孩”漿汁有問題,其毒性發作之快,叫人猝不及防。
那馬腳子心神俱喪,心中恐怖之極,忍不住朝著身邊的人撲了過去,人的極端恐懼時,總是想找個人做伴的,可是現在他這副模樣,又有誰敢讓他靠近?那馬腳子接連撲了幾次,都被人閃開,更是幾乎癲狂,大當家歎了口氣,道:“還是送他上路吧。”這馬腳子心神大亂,受的痛苦隻怕比死更甚,大當家這麽說,倒是想幫他一幫。
陳秀才幽幽地道:“不用了,你看他臉上。”那馬腳子臉上開始一塊一塊地往下掉肉,卻沒有血肉模糊,而是整張臉都是綠油油的,流滿了綠色的漿汁,很快就五官模糊。他在圈子中轉來轉去,不多時就倒地不起。
焦把總道:“這毒性竟如此猛烈,秀才說的植物有害,要麽是有毒性,要麽是有觸角,這株植物卻兼而有之,當真是歹毒。”
陳秀才道:“歹毒麽?植物無知無覺,哪裏有甚麽歹毒善良之分,不過是被人種到屍體體內,最毒的,不過是人心罷了。而且,把總說這植物既有觸角,又有毒性,老子倒不太同意。”
焦把總道:“哦?我說錯了麽?這植物分明既有觸角,又有毒性。”
陳秀才道:“老子猜想,這植物可能原本根本沒毒,隻是後來才漸漸染上毒性的。”
大當家插嘴道:“此話怎講?”
陳秀才問焦把總道:“把總,你可覺得這林子有些熟悉麽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