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處有隆隆之聲響起,似乎是有枯雷劃破長空,那是這場前生記憶正在破碎,重新歸於虛無,我站起身來,猶豫著催動了前世之靈,不過是眨眼的功夫,便從這場悲哀夢境中脫離出來,重新回到現實世界。
林南歌還在沉睡,她表情很平靜,仿佛帶了點些微的笑意,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一個能讓她放鬆的好夢。她正迫切地等我將前世的故事帶給她,並對這個故事報了不少旖旎期待……可那個故事從頭到尾,沒有一絲一毫符合她的期待。
我和朗冶從林南歌臥室出來,決定冤有頭債有主,先去見一下陳自臻,看這個老渣男他有沒有什麽建設性意見。
朗冶對我強行按給陳自臻的稱呼表示不服:“他在感情裏其實還挺忠貞,不能算是渣男吧。”
我拉著一張堪比地球直徑的長臉:“怎麽著,共情了是嗎?也想找個青樓頭牌是嗎?正好我有一熟人曾經幹過這一行當,要不替你引薦一下?”
朗冶翻了個白眼:“你背地裏說人壞話,小心任夏知道了打死你。”
陳自臻目前屬於見光死的階段,如果想和他麵對麵的促膝長談,那得等到晚上十二點,不過如今事出緊急,隻好小事招魂,大事挖墳。
朗冶把車子停在陳家山陵園前,我們一同步行進去,看門的老大爺看到我們,在保衛科的小屋子裏跟我們招手:“好孩子,你們又來祭拜先烈嗎?”
朗冶表情肅穆的對他敬了個軍禮,像對切口一樣說:“為烈士而光榮!”
大爺熱淚盈眶道:“為烈士而光榮!”
我:“……”
朗冶偏過頭對我笑了笑:“大爺是被陳少將的部隊救起來的孤兒,為他們守了一輩子的墓。”
我評價道:“知恩圖報,好。”
“其實有時覺得,真羨慕人類,有七情六欲,生老病死可以經曆,一生隻有一個理想,所以可以心無旁騖,”朗冶忽然伸手,把我的手包在掌心,“你小心一些,我看你從林南歌前世回來之後臉色就一直不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