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店裏每晚十一點準時關門,季嫵一直堅守到最後一刻,我打著嗬欠把她送走,關門前想了想,給朗冶發了個短信,向他打聽預言人的事情。
不到半個小時他開著他的雷克薩斯出現,一臉救死扶傷的表情:“聽說你活夠了。”
我被他這句話打敗,扶著額頭半死不活道:“我就是跟你打聽一下,知道就知道,不知道拉倒,你至於大半夜地跑過來麽?”
“怎麽不至於,非常至於。”他自覺主動的走到內室,一屁股坐在我的吊藤椅上,“預言者在古代是幹什麽的,你不可能不知道,。雖然如今換了個洋氣的名,但道士還是道士,算命的還是算命的,你向來避之不及,現在忽然跟我打聽這個,讓我很擔心你是不是活膩歪了,打算找死。”
我被他一頓數落的焉頭癟腦,弱弱道:“我就是打聽一下,又不幹什麽……”
朗冶翹著二郎腿晃啊晃,問我:“是不是三流言情女作家又來找你了?”
我說:“你別侮辱我偶像,人家明明是一流的。”
朗冶說:“她的來路你摸清了沒?怎麽會和預言者牽扯到一起去?”
我又把女作家夢想成真的案例擺出來跟他說了一遍,其過程和季嫵當初說服我的過程差不多,和天橋上擺攤看相攬生意的人還有異曲同工之妙,別說朗冶了,連我自己都覺得底氣不足。
然而朗冶的越聽表情越嚴肅,我講完後,他沉吟了半晌,道:“你這樣說,我反倒想起另一件事來。”
我支起耳朵:“什麽?”
朗冶沒立即回答我,反而猶豫好大一會:“這也不過是個傳說,做不得準。”
我把耳朵支的更高:“你說。”
朗冶沉默一陣,歎了口氣。
我緊張地攢住心口。
朗冶道:“你有沒有聽說過斬夢人的傳說?”
我誠實的搖搖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