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個靜室設在一戶農家的住宅下,原以為已經離了貴州地界,沒想到隻是距離先前遊玩的小城市不遠,看來肉體凡胎再厲害,也抵不過客觀存在的現實。
朗冶在村子裏打聽很久,得知每天隻有一趟去城裏的中巴,我們很倒黴的晚了十分鍾,人家剛走。
他用小心翼翼地目光看我:“那……今晚在此地留宿一下?”
我皺起眉,簡直一秒鍾都不願意再這裏多呆:“你過來的時候是怎麽過來的?”
朗冶楞了一下,咳了一聲:“我……當時太急了,用縮地成寸過來的。”
我說:“那就用縮地成寸回去。”
朗冶有些猶豫,他一向不願在塵世使用法術,很遵守這個世界的遊戲規則。
我看了他一眼,抬腿就走:“雖然我現在法力全失,但卻不是廢物,你不願意就在這留宿吧,我走了。”這個地方給我留下的心理陰影實在是太深刻,今天就算是步行我也得走回去。
朗冶追上來,扯住我的袖子:“走。”
朱顏依然是一襲銀袍,坐在賓館房間的沙發上等我們,眼神已經不複之前的幽冷,她看著我,似乎帶了點些許的迷茫。
“我們能談談麽?”
我認真地跟她商量:“能讓我先睡會麽?”
朱顏急忙站起來往外走:“你先睡,我等你睡醒了再說。”
她和朗冶現在對我的態度,都帶有一種小心翼翼地討好,我知道那是為了什麽,我丟了我的長生劫,他們都覺得,是因為他們貿然插手,才導致了這個結局。
我把自己扒光,去衝了個熱水澡,躺在被子裏,暖氣很足,熏得人昏昏欲睡,我閉著眼睛,以自我催眠的姓氏,讓自己陷入了睡眠。
我夢到了肖鉉。
嚴格意義上說,應該不是夢到,我看到一個陰森晦暗的布景,一條顏色昏黃的河流,一架古樸木橋架在奔騰河水上,我站在河邊,腳下開遍了曼珠沙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