齊予愧疚道:“那個……布陣保魂這個,我也不是很熟練,不過上次我在陳家山公墓就是用的這個陣。”
朗冶道:“公墓有鬼很正常,這戲園子本來就有鬧鬼的傳言,你還擺了個招陰氣的陣,我要是個修真人士,沒鬼我也要來除一除。”
他話音落地的時候,門裏忽然傳來一聲細碎聲響,似乎是一隻銅鑼掉到地上的聲音,因為距離的問題,音量尚小,但在這寂靜深夜裏無比清晰,瞬間讓人寒毛直豎。
我白著臉問齊予:“這裏麵的鬼沒攻擊性吧?”
齊予道:“他連形都顯不出來了,還有什麽攻擊性可言。”
那可說不準,鬼不能顯形隻能說明他不能在視覺上嚇死你,但意圖通過別的手段整死個把人還是不成問題的。
朗冶一手攬著我的腰一手去推門,不耐煩道:“兩個男人一個男神跟著呢,要攻擊也輪不到你。”
我默了默,道:“……謝謝男神……”
朗冶義正詞嚴:“不客氣。”
門裏是一片寬闊的場地,雜亂無章地擺了多條長凳,兩邊摞著八仙桌,圍成了一個圈,戲台近旁卻板板整整地擺了一張桌子,還有兩條長椅相對。
齊予道:“這是當年紅衛兵批鬥他們的地方,這麽多年都沒有人收拾打理過,還是當年的樣子。”說著指了指那組鶴立雞群的桌椅:“這還是我上次來時,收拾出來的桌椅。”
然而沒有人去聽他說的話,所有的目光都被舞台吸引,破舊的大紅幕布汙跡斑斑,一層慘碧的光陰森森地附在上麵,照亮了汙濁的戲台,和戲台上一個同樣髒舊的,憑空懸浮的戲袍,已經看不出原本的顏色。
低低的鑼鼓聲戛然而止,戲袍定在原地,空****地,袍子上麵還淩空浮著官帽羽翎,就像是有一個隱形人正穿著它一樣。
這樣兩方人/鬼馬麵麵相覷,不知道該如何開場,覷了半天,戲台上忽然冒出一聲尖叫,袍子和官帽嗖一下躲進了幕布裏,連帶著一堆二胡柳琴什麽的也一起滾過去,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