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林軒內,輾轉反側、心情澎湃的公蠣,很輕鬆地完成了今年的第二次蛻皮。新的皮膚油亮油亮的,閃著金屬般的光澤,腹部細膩紋理的觸感更加敏銳,渾身上下都充滿了新生的力量。
同上次與玲瓏相戀不同,這次公蠣沒有那麽多的患得患失、猶豫躊躇,當然,上天也根本不曾留給他猶豫躊躇的時間和機會,便突如其來地將阿意帶到了他的麵前。什麽暗香館、離痕,什麽巫教、巫術,甚至連胖頭、畢岸,公蠣統統拋在了腦後,如今他的心裏,隻有阿意一個人。
至於木赤霄,公蠣多次看到它出現在江源房間的牡丹盆裏,隨隨便便插在泥土裏,若不是造型別致些,同普通的鏟子、棍子沒什麽分別,料想公蠣自作主張送人,江源也不會說什麽。因此第二天一早,公蠣候在門後,一看到小花匠提著花肥打開江源的房間便忙跟了進去。
花兒開得嬌豔,公蠣卻無心欣賞,繞著各色花盆走了好幾圈,也不見那柄木赤霄。
小花匠正忙著,不得不不停地為他讓路,忍不住道:“隆公子,您找什麽?”
公蠣用手指撚著泥土,故作在行道:“這盆要鬆鬆土才行。翻土用的小木劍呢?”
小花匠遞過來一個竹木小鏟子,道:“用這個吧。”
而那柄木赤霄,卻怎麽也找不著。
木赤霄沒找到,讓人格外焦慮。公蠣茶飯不思,心思恍惚,不是坐著發呆,便是煩躁地兜圈子。一直堅持到中午,實在忍不住了,趁著大家夥兒都去吃飯的工夫,一晃變回原形,從天窗的通氣孔鑽入江源的房間內。
江源待自己不薄,偷偷摸摸去人家房間裏拿東西,盡管是個不起眼的小玩意兒,這行徑也著實過分。公蠣有些不好意思,憑空對著江源愛坐的位置施了個大禮,嘴裏念叨道:“江兄弟,我借你的木赤霄用用。等你回來了,我好好給你賠個不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