窯洞之中空間有限,公蠣聽到床板斷裂的哢嚓聲,兩人打鬥卷起來的風如同刀割。
一道白光帶著低嘯聲朝公蠣刺來,卻剛好刺中一條小臂粗的藤蔓,藤蔓吱地一聲,抽搐著縮了回去。公蠣身上力道微鬆,他愣了一愣,遲鈍地低頭看著跌落在地上的東西。
是木赤霄。
公蠣慢慢移動腳爪,將木赤霄握住。
木赤霄在公蠣的手中,正在變得通紅,如同火炙了一般。可是公蠣卻拿不動,隻有勉強將劍尖刺入地下。
地麵冒出一股綠水。
公蠣聽到琉璃珠笑道:“這個蛇王藤,看起來不怎麽中用。”又聽他叫道:“公蠣!”
一聽到熟悉的聲音,公蠣心中一陣激動,頓時來了精神,抓著木赤霄一陣亂刺。
原來畢岸早已經潛伏在此處了——公蠣不得不承認,畢岸總是在他最需要的時候出現。
蛇王藤如同炸窩的耗子,吱吱叫著扭在一起,化為一攤濃稠的汁水。阿姆臉色十分難看,卻不為所動,她冷笑了一聲跳出圈外,一把抓住了阿意,冷著臉道:“你怎麽進來的?”
畢岸將衣服上沾的一根稻草拍打下去。
原來剛才在瀑布外畫門而入的稻草人,竟然是畢岸。
阿姆哼了一聲,道:“龍爺還以為自己算得精妙,卻連被人混入都不知道。”她瞥了一眼床底的龍爺屍體,眼神之中露出幾分得色。
畢岸道:“您靠上了龍爺這棵大樹,怎麽今晚突下殺手呢?”
阿姆麵不改色道:“不是我殺的,殺他的是那條小水蛇。”
公蠣又驚又怒:“你真是睜眼說瞎話!”
畢岸微微搖了搖頭,道:“阿姆真是嘴硬心狠。龍爺死了,這巫教以後就算是歸入你的麾下了。”
阿姆嘴角**了幾下,咧開嘴笑得極其開心,以致於嘴角爆起了皮。
公蠣挪到裏麵靠牆的位置。窯洞之中一片狼藉,床板斷裂,幾個女孩疊羅漢一般堆在角落處,估計是畢岸在打鬥過程中唯恐傷了她們,有意拋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