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清和沫兒待那邊再無動靜,方才躡手躡腳走過去查看。這塊樹根直徑足有三尺,中間已經腐朽漚爛,顯然已經在這裏堆放很久了。文清學著黑衣人的樣子搬開木頭,下麵露出個狹窄的洞口來。
洞口與樹根結合得天衣無縫,又有樹枝和濃密的幹草作掩護,怪不得老四他們都沒發現。
文清毫不猶豫地鑽入洞口,又回身拉沫兒。沫兒將屁股先退出去,頭和手留在洞口,將樹根拖回原處,所幸樹根已經漚了,看著雖大,但並不沉。
兩人在洞裏爬了約兩三丈,終於隱隱看到頭頂的月光,便推開頭上的蓋子鑽了出來。
兩人如今站在一條街道的花壇內,周圍是密密匝匝已經落了葉子的灌木,半張破舊的席子蓋著洞口,位置甚為隱蔽。而且這條街因為緊鄰停屍房,少有人走動,十分僻靜,不易為人察覺。
兩人鑽出灌木叢,快步朝前追去。追至巷口,便見到黑衣人在前麵低頭走著,看來還未放棄尋找。文清低聲道:“要不要抓住他交給四叔審問下?”
沫兒想了想,道:“還是先跟著,看他去哪兒。”
再往前走,便是寬闊的建春天街。黑衣人遲疑了片刻,轉而向西,不緊不慢向臨近的崇業坊走去。
走了有一炷香,黑衣人繞進一個巷子裏一轉眼不見了。兩人見巷子兩邊牆壁高大,樹木濃密,月光斑斑點點灑落,可見度大大降低,黑衣人早就沒影兒,不由得麵麵相覷,十分沮喪。
正準備打道回府,卻見前麵黑影一閃,剛巧出現在月光明亮處。兩人忙打起精神,屏住呼吸悄悄溜過去。
走過長長的圍牆,黑衣人站在一處小角門前,回頭看看左右無人,輕輕打開門進去了。
兩人打量黑衣人走遠,也來到角門處。文清試著推了一把,發現門竟然沒鎖,不由大喜,朝沫兒擺擺手,貓著腰鑽了進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