坦白來說,是多了一個淡淡的黑色影子,若有若無的雙手緊緊地鉗住了玲瓏的脖子,將她幾乎提離地麵。
公蠣猛眨眼睛。不是眼花,確實有一個影子,五官模糊淡薄,透過他的身體甚至可以看到後麵帳幔上繡著的花鳥。
玲瓏的呼吸越來越急促,臉漲得通紅。但在胖頭看來,玲瓏似乎突發喉疾,自己卡著脖子透不過氣來,大驚道:“妹妹,你怎麽了?”
影子鬆開了手,玲瓏跌坐在地上,撫著喉部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影子走到公蠣跟前,上下打量良久,嘴巴微動,看口型好像說了兩個“好”字,接著似乎察覺到什麽,長袖朝著火爐一揮,火炭爆出無數細小光點。
公蠣瞬間覺得身上輕鬆了許多,但卻不敢動也不敢多言。影子定定在公蠣麵前站了片刻,忽然伸出指頭在他眉心一點,然後躬身施了一禮,翩然離去。隱約可分辨出他寬袍大袖,上衣下裳,黑色袍服似乎有紅色滾邊,著裝莊重,身姿瀟灑,隻是頭飾服裝皆不是當下風尚。
玲瓏緩過勁兒來,勉強站起來,驚懼地打量著四周,小聲道:“誰?”胖頭也感覺到了不對勁,嘟囔道:“怎麽感覺有陣風刮過去了。”
公蠣呆呆地看著,連大氣兒也不敢喘。
房間裏莫名其妙安靜了下來,唯有炭火發出啪啪的輕爆聲。
梆,梆,梆,外麵傳來三聲清晰的梆子聲,接著是一陣輕而快的敲擊。
玲瓏一個激靈,警覺地看著門外。她的表情很是奇怪,帶著幾分震驚,似乎躊躇,又似乎很激動,絞著手來回走了幾圈,不時疑惑地打量幾下公蠣,後來終於下定決心,轉身對著鏡子理了理衣裳,綰好頭發,然後打開妝奩匣,從中拿出一個半尺高的吊線木偶來。
胖頭忍不住了,叫道:“妹妹,你今晚到底要做什麽?天色不早了,該休息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