靈夙花了一晚上時間才將湛盧修複,阿湛從劍中出來,臉上的疤已經不見了。
“好了。總算不虛此行。”靈夙很開心,湛盧劍不慎被她損毀已有幾百年,不曾想,真有恢複如初的這一日。
阿湛問她:“你用破損的湛盧對戰銀崖,不怕輸給他?”
“反正已經缺了個口子,不怕再多一個,有玄石就能修補。”
“你是篤定他不會贏你。”
靈夙眼中頓時有了肅殺之色。她不屑:“我還有什麽可失去的,輸贏對我來說重要麽?”
竹屋中一片寂靜,無人再說話。
黃昏時分,江瑞霖回來了。靈夙知道她是去見了謝弈,看她的表情,安靜且輕鬆,應該是做好選擇了。她等著她開口。
“我想好了。”
江瑞霖說了一個讓靈夙意外的答案,就連向來處變不驚的阿湛眼中也起了波瀾。
“你真這樣想?”
江瑞霖點頭。
“你剛才去見的不是謝弈,是穀陽子吧。”靈夙很肯定。
“確是見了謝弈,回來路上遇見了穀陽子前輩,他同我說了謝弈的生平。我覺得我不該這麽自私。”
謝弈早就做好了陪她離開的準備,他們剛才見麵,商量的就是回去後怎麽向江老爺江夫人交代。穀陽子應該是猜到了謝弈的決定,他在半道上截住了她。
穀陽子告訴她,謝弈愛劍如癡,他最大的夢想就是能親手鑄造一把絕世寶劍;他不喜熱鬧,平日裏除了鑄劍,大部分時間都在房中看書;他有個雙目失明的妹妹叫阿霞,除了織布,別無所長,需要他的照顧。
“謝弈是我所有弟子中最有天賦的,也是我的衣缽傳承。我百年之後,他就是這五陵源的新一任族長。他本可以在這裏做他最喜歡的事,過無憂無慮的生活,可以親自陪伴阿霞一生。可昨晚他偷偷找了謝銘,將阿霞托付給了謝銘。姑娘是聰明人,我想說的你應該都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