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夜。
符離對夭乞生道:“我不想去雷霆澗了。”
“可以。”
這麽簡單就答應了?
夭乞生笑笑:“不過我有個條件。”
符離鬆了口氣,有條件她才踏實。
夭乞生輕輕敲了桌子,一盤黑色的東西便出現了。
“這是蠍子針,每天吃一盤——吃完就可以不去了。”夭乞生說的簡單,可那些密密麻麻的蠍子針著實可怖。
“我辟穀了。”符離垂頭。
夭乞生一頓,小狐狸垂頭的那一瞬他居然起了憐惜之意——易天天明明都消失了,為什麽還在影響他?
“半盤。”他道,“不能再少了。”
符離抿唇:“必須要吃嗎?”
“對。”
他搓搓微麻的手指,這些蠍子針可是他親自拔的,一不留神還被蟄了幾下,不吃怎麽行?他的大計絕不能疏忽。
符離不情不願地接受了,他才高興起來。
“妖界很大,你想去哪裏都可以。”他摘下脖間的白色項墜,遞給她,“你要隨時隨地帶著它,以防不測。”
“嗯。”
符離應了,可心裏明白:這項墜一看就是靈物,什麽以防不測?明明就是要借它監視。
盡管如此,她還是乖乖戴了,她要降低夭乞生的防備。
夭乞生滿意地敲敲桌麵:“如果你還想變成男子,我也可以幫你完成這個心願。”
符離一愣:“你知道?”
符離看著他,這件事她隻跟易天天說過……
符離突然想起千絨說過的“回憶”。
“那你還記得,道居山的臭豆腐嗎?”
夭乞生臉上閃過一絲嫌惡。
“還有犄角城的……”
夭乞生打斷她:“我都記得——因為我就是易天天。”
……
“嗯。”
夭乞生不是易天天。
而且,他對易天天的過往很嫌惡。
既然他不配擁有這些回憶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