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人從警府出來時天色已晚。
這個時節平原已是炎炎夏日,可地處高原的藍郡卻呈現出迥異的景象: 風使勁吹著,帶來凜冽、魯莽而刺激的寒意;在橙色的路燈的輝映下,高挺的落葉鬆猶如鬼魅的妖怪,隨風**起怪異的舞蹈;街上行人稀少,能看見憲兵在街上巡邏,遇上在馬路邊撒尿的醉鬼,他們便吆喝著驅趕。
三人剛坐進警車,外麵便驟然響起雨點聲,凝神一聽,不像是雨點,相反,它的聲音很沉,像是石子兒落到車頂、地上。
“下冰雹兒了?”秦依凝凝視著窗外,張開的嘴角流露出詫異。
“是的。”倫巴桑的聲音從駕駛座傳來。
自從慘案發生後,藍郡便實施了宵禁,此時郡警們都執勤去了,因而警力匱乏,倫巴桑便親自開車送左、秦二人回旅館。
“這都六月份了還下冰雹?我家裏頭一年四季都不下冰雹的!”陳威顯得大驚小怪,把手探出車窗,“哦喲,原來冰雹就是小冰球,我還以為是啥呢!”說著伸出舌頭舔了一口。
“你怎麽連冰雹都沒見過?”秦依凝一臉輕蔑地說道。
陳威把冰雹擲出車外,十分不屑,“我從小在南方長大的,咋見過?”
“孤陋寡聞!”秦依凝撇撇嘴。
陳威正欲回擊,倫巴桑突然轉過頭說道:“兩位暫且蝸居在那家旅館吧,等他們明天來了我再重新給你們安排。今天有點晚了,實在抱歉!”
“沒事兒,倫府長。”秦依凝客套道。
話音未落,倫巴桑的手機響了,他連忙拿起來一聽,身子一震,陰沉沉地說道:“好,我馬上到。”
“怎麽了?”陳威意識到不妙。
“出事了!”倫巴桑猛地打了個方向盤,朝反方向駛去。
三人來到天鵝湖淋浴店,隻見幾輛警車停在店門外,警燈在朦朧的夜色中不安地閃爍著。門口勘查的郡警在寒風中打著哆嗦,見倫巴桑來了,他們紛紛停下手中的活,向倫巴桑行注目禮。一個胖警察迎了上來,對倫巴桑咕噥了幾句藍語,然後便領著三人走進淋浴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