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他抱緊一些。”淩夙誠將外套一把拽下來,單手丟給了剛把高跟鞋踢到一邊的甘遙,看了單薄的男孩兒一眼,又對甘遙補充到,“不是給你的。”
“嘁,我就知道。”甘遙白他一眼,將懷裏的男孩兒用外套裹了起來,“現在姐姐我的命可也捏在你手裏了,好好發揮啊。”
“……也別抱的那麽緊。”淩夙誠握住了門把手,回頭又看了男孩兒一眼,似乎確認了什麽。
他發現了?無名無姓,隻有“月鴆”作為代號的男孩兒含著笑望著他,心想。
真是奇怪啊,到底是怎麽發現的?
沉重的大門開了一條小縫,略微刺眼的光延伸到門內。男孩兒最後回頭看了一眼瞪大了眼睛靠在牆邊陰影下的羅子煬,忍不住笑得咳嗽起來,被抱著他的女人捏了一把臉。
他聽見淩夙誠在開槍的間隙低聲“嘖”了一聲,對他強調:“抓緊。”
這種時候應該警告他“老實點”才對吧?
男孩兒很乖巧地蜷縮在女人懷裏,仿佛近距離觀賞一幕優秀的動作電影一般,頗有興味地望著走在最前的淩夙誠。
淩夙誠顯然對於應付這種情況非常在行。首先解決幾個持槍的守衛之後,他將用盡子彈的手槍投擲在了最後一名槍手的臉上,同時提起走廊一側的邊櫃,甩向正前方,又利落地劈手奪過一把不太符合他氣質的長刀,牆壁上一蹬,反手刺向前仆後繼的敵人。
明明是純粹的暴力,淩夙誠的動作卻有一股古典嚴謹的美感,手上略微適應了一下長刀的重量,很快又劃出了一道道一絲不苟的弧度。遠遠淩駕於所有人之上的力量,絕對的經驗,這種人本應該如同劍一樣鋒利。
遇到可以操控金屬的人,他便果斷地將剛剛得到的武器一拋,轉手就往人臉上擲了一個花瓶——從動作的流暢程度來看,男孩兒懷疑他多半在來路上就反複斟酌過可以用作武器的陳設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