幾天之後,高虎從派出所迤迤然走了出來。用手在眼前擋了擋,時值正午,陽光有些刺眼。嘴角掛著一絲微笑,摸了摸咕隆咕隆叫喚的肚子,盤算著中午去哪裏湊合一頓。
“看樣子,你很得意?”一個戴著眼鏡的男人站在一棵樹的樹影裏陰惻惻地說道。
高虎皺著眉瞟了一眼那人,“你是哪個?我聽不懂你說的什麽意思。”
那人低著頭慢慢朝高虎靠近,“剃了個光頭,就以為自己絕頂聰明了嗎。現場沒有留下任何毛發指紋一類的,就連凶器鐵錘上也隻有李慶的血跡,做事還算小心。隻是,你以為你那招真能瞞天過海?”
看著漸漸逼近的男子,高虎本能地後退了兩步,“你在說什麽?”
戴眼鏡的男子揚起頭,臉上露出不屑地神情,“有句話叫欲蓋彌彰你聽過沒有?唔,”又摸著下巴故作思考的姿態,“忘了,你初中都沒畢業就在外麵瞎混了,這詞語對你可能有些超綱。”
高虎有些惱怒道:“你到底想說什麽?”
男子扶了一下眼鏡,“我是說啊,其實你就是個蠢貨。不管是你女兒的死,還是這個案子,都被搞得一團糟。李慶被殺的那晚,你在縣城酒吧坐了一晚上,還跟人打了一架。你以為這就是最好的不在場證明?”
高虎雙目一瞪,不自然地笑道,“胡說八道,難不成我還會分身術,你以為你在寫小說啊。”
男子哈哈大笑起來,“你這點小把戲還上不得台麵,寫小說的可比你有想象力。你這樣做隻會適得其反,一個剛失去女兒的人,大老遠跑到縣城酒吧消遣,”用手點指派出所大門,“簡直就是侮辱坐在這裏麵那群藍製服的智商,別看他們現在是腦袋空空,可要不了多久就會發現你耍的花招。”
高虎收起臉上的笑容,眯著眼睛問道:“你究竟是哪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