貞觀二年端午節,整個長安城張燈結彩,一派熱鬧景象。太史令李淳風穿著八卦錦緞長袍立於占星台的烈日之中,眉關緊鎖,憂心忡忡地望著空中那輪今天顯得格外耀眼的太陽出神,一條白色的長虹穿日而過……
白虹貫日,大凶之兆。
此時,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從李淳風身後傳來,一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神色慌張地跑上台階,來到李淳風身邊。李淳風立刻轉身望著那年輕人問道:“怎麽樣?”
年輕人此時依舊滿臉是汗,他使勁地點了點頭,神色慌張道:“老師,您……您猜得沒錯,水牢裏那……那東西在動!”
李淳風聞言眼前陡然一黑,身體頹然地向後退了幾步,所幸他伸手緊緊抓住一旁的漢白玉雕龍護欄,這才穩住身子沒有跌倒。年輕人急忙向前兩步扶住李淳風,一臉惶惑地問道:“老師,這……這究竟是怎麽回事?”
李淳風輕輕扶住額頭,轉身盯著頭頂上那穿過太陽的白虹,幽幽道:“哎,白虹貫日,凶兆啊,大凶之兆!”
“什……什麽?”年輕人抬起頭望著那貫穿太陽的一條白虹問道,“您是說這就是白虹貫日?”
李淳風點了點頭。
年輕人幽幽道:“昔者荊軻慕燕丹之義,白虹貫日也。”
“水牢裏那東西出現的時候,也是白虹貫日!”李淳風愁眉不展地說道。
“難道……難道這白虹貫日會和水牢裏的那個東西有關?”年輕人不可思議地猜測道。
李淳風眉頭緊鎖,看著懸在東方的太陽,神色黯淡,口中喃喃道:“船來了……”
“船?什麽船?”年輕人疑惑地問道。
而此時在據長安城千裏之外的東海,一條雙帆貨船正在隨著海浪在海麵上時起時伏,這條貨船有十多米長,四五米寬,掌舵的是一個年逾古稀的老者,他頭戴鬥笠,麵色黢黑,赤著腳,手腳因常年出海掌舵都長滿了繭子,挽起褲腿已經被海水打濕了,在這老者身後的船艙外麵站著兩個黑衣大漢,這兩個漢字瞪目擰眉,一看就不是善茬,而此時船艙裏麵傳來了陣陣清冽的酒香,一聞便知是劍南的燒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