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支隊知道,這個解釋其實有很多漏洞,禁不住仔細推敲,但這已經是他能想到的最合理的說法了。
他垂落視線,恰到好處地牽動嘴角,露出一個惟妙惟肖的苦笑:“趙叔,我不是意氣用事,但這回本就是我連累了她,理應由我負責。”
趙銳一雙老眼仿佛含著紫電清霜,風雷一般掃來。
然而沈愔麵不改色,坦然任他打量。
隻是短短瞬息間,這一老一少已經隔著辦公桌交過一輪火,片刻後,趙銳長歎一聲:“其實……”
話音未落,辦公室的門忽然被人大力拍響。
來人不拘小節慣了,下手沒輕沒重,誰知這門沒關嚴實,他用力一拍,門板直接往裏滑開,來人沒防備,腳底一個趔趄,差點步了幾分鍾前丁紹偉的後塵,往前栽個嘴啃泥。
趙銳雖然好脾氣,見狀也不由沉了臉色:“一個兩個都是無組織無紀律,市局的風氣已經渙散到這個地步了嗎?”
來人——技術主任袁崇海摸了摸江河日下的後腦勺,隻覺得趙副局這口肝火噴得莫名其妙,然而當著沈愔的麵,他不好跟領導較真,隻能訕笑著接受批評,而後道:“趙局,沈隊,我們仔細檢查了第二幅畫,總算找到那姓孫的龜孫子留下的線索了。”
沈愔驀地轉身,飛快看了趙銳一眼。
趙副局微微一點頭:“你先去吧。”
沈愔正欲邁步,不知想到了什麽,抬起一半的腿又收回原位:“趙叔……”
趙副局豎起手掌,截斷他的欲言又止:“放心,你叔我還沒老糊塗——當務之急是先找到那倆女孩,其他的,等安全救出人質再說吧。”
沈愔一點頭,健步如飛地去了。
袁崇海趕緊追上他,一邊腳不沾地,一邊嘴皮子翻飛地說道:“我們對第二幅畫——就是那個怪模怪樣的小女孩做了掃描,發現畫作相同色塊區域用差別極細微的色號嵌入了文字信息,因為分布零散,所以花了點時間搜集完整,連起來是兩句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