鑄劍穀三麵環瀑,穀中雲霧彌漫,遠遠便聽瀑聲隆隆,氣勢渾宏。待走近時,卻又聽流泉飛瀉,聲如碎玉裂冰,妙如仙境。
葉清歌本一路戒備,提防清玄突然襲來,誰知走了十餘裏卻不見蹤影,想是懼怕周侗,早已遠遁了。
二人一馬進了穀中,就見不遠處錯落幾戶草屋,一屋前擺著一個鐵砧和一座高爐,爐中點點火星,嗶啵作響。爐旁有一老者斜躺在竹椅上,正呼呼大睡。
那老者頭發幹枯焦黃,眼窩深陷,麵皮褶皺橫生,睡夢中的口水鼻涕沿著溝壑般的皺紋飛流直下,與三麵瀑布相得益彰。
葉清歌叫道:“勞駕,請問是徐公麟前輩麽?”
那老者兩撇白眉輕皺,翻了個身,鼾聲複起。
孫千千桃臉含霜,道:“哦...”輕身閃過,飛起一腳就將老頭兒蹬下竹椅,好懸將他直接踢進火爐裏。
葉清歌心下一顫,忙遠離孫千千數尺之遙,鍋巴見狀忙緊隨其後。
這一路雖不甚遠,但孫千千卻一句話也未和他說,葉清歌哪裏想得到孫千千一直對治傷之事耿耿於懷,正琢磨是殺他還是饒他。
葉清歌隻道女孩子多愁善感,常常莫名的悶悶不樂那是常有的。隻不過孫千千是女孩子不假,然而多愁善感與她是沒緣的。
老頭兒夢醒過來,大叫道:“地震啦!天塌啦!”
草屋中衝出一個年輕男子,該男子那張臉又黑又胖又圓,好像黑稻米做的碩大湯圓,隻聽他憨聲道:“爹,哪裏地震來?”
老頭兒環伺四周,明白過來,嗬斥兒子道:“望崖,爹教過你什麽?做人最要緊的就是隨時保持冷靜!”
望崖涎著臉道:“爹,前幾天您教兒子做人最要緊的是做事持之以恒。”
老頭兒拿起鐵鉗就來叉兒子,怒道:“難怪你傻裏傻氣,爹什麽時候說過這句話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