雙劍在劍鞘中緩動,帶出一陣泉吟,但隻推出數寸,孫千千便停住了,因為她聽到身後已響起一陣腳步聲,不止一個人的腳步聲。
轉眼間,隻見有六、七個軍卒打扮的人走了過來。
一個領頭的喝道:“幹什麽的,大半夜也出來唬人,好大的狗膽!”
一名軍卒道:“老大,好像川戲班子唱戲呢。”
又一名軍卒道:“我們不如看一會兒再將他們攆回家。”
領頭的咧嘴一笑,點頭道:“也好。”
說完幾個人竟大大咧咧的找地方坐了下來。
這幾個軍卒似乎沒看出來在座的都是紮紙人。
他們紛紛對旁邊的紮紙人說道:
“哎,這位大嫂,你稍微往裏坐一坐,好,這樣就好。”
“前麵的!你他娘的頭低一些!”
“呦!還抱著孩子來看戲?這小粉臉兒,多大了?”
“幹你大爺!看戲就看戲,你這腿抖什麽?信不信再抖老子砍了它!”
隻要不是瞎子,不,就是瞎子也看得出來,這些人裏沒有活人。
可是這些軍卒卻好像偏偏不知道,還在和紮紙人交談著。
孫千千默然無話,雙手還是穩穩扶在劍柄上。
領頭的找了個最舒服的位子坐了下來,領頭的腦袋一抬,就像開場的鑼鼓點子一樣,台上的人又開始動了。
三張花臉也轉了回去,隨著一陣風起,都像紙人一樣都飄到了台子兩側。
一名老生出現在台上,這當然是諸葛亮。
隻聽他唱道:“算就漢室三分鼎,險些一戰化灰塵。”
還是一樣陰森恐怖的聲音,但是領頭的卻偏偏叫了聲“好!”
諸葛亮又唱道:“帶馬謖無用的人!”
兩個人押著五花大綁的馬謖出現在台上。
這中間本應還有很多唱詞,還會有趙雲出場,可是這個諸葛亮卻全部略過,更詭異的是,這個諸葛亮直接提起手中的紙劍向那馬謖頭上砍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