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姐和王玨都住在第一人民醫院。出了公安局,我打了輛出租車,匆匆往第一人民醫院趕過來。出租車直接把我送到外科住院部大門口。
他們住的不是同一間病房。我拿著路上買的鮮花,先往老姐的病房找去。這一路上遇到的人,不是綁著胳膊,就是坐著輪椅綁著腿,還有些整個頭被紗布裹得隻露出眼睛、鼻子和嘴。在精神病院呆了那麽久,轉身又到了外科病房,如果不是迫不得已,我這輩子都不想和醫院沾上邊了。
老姐住在1513房間,找了半天才找到。透過門上的玻璃往裏麵看,老姐在**躺著睡覺,腿上打了石膏,用綁帶吊在床位的支架上,看著怪可憐的樣子。窗戶旁站著一個男人,正欣賞窗外的風景,十有八九是老姐新交的男朋友。
我把花正正拿好,又把幾片在車上弄歪的花瓣整理了一下,推開門輕輕走進去。老姐閉著眼睛,沒有被我進來的聲音吵醒。窗子旁邊的男人聽到聲音,轉過身來,和我打了個照麵。
嗬嗬,剛才在公安局那一番歸隱田園的想法,完全是白日做夢。看來我和老姐短期內是不可能回複到正常生活了,因為站在窗子旁邊的人是黎小淑AorB。
“你好。”他主動和我打起了招呼。看這個黎小淑的談吐舉止,比昨天那個文雅多了,想必和昨天的不是一個人。
“你是哪個黎小淑?”謹慎起見,我還是問了一句。
“我是黎小淑,另一個是我夭折的孿生兄弟,父母在出生前給他取的名字叫小豪。你姐姐的事,我很抱歉!”
“沒有什麽可道歉的,不管你們是什麽人,隻要從我們的生活中消失就可以了,我們想過正常的生活。”我把那句藏在心裏很久的話說了出來,“現在對我們而言,最重要的就是恢複到以前的生活,讓時間來撫慰你們兩兄弟給我們造成的傷害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