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時我環顧四周,鐮刀隊的人橫七豎八躺在地上,那些斷肢消失了,血河也沒有了。
我很驚奇這麽黑的夜,這個女人怎麽會獨自跑到山裏,於是問道:“大姐,這麽黑的天,你一個人在這裏幹嘛?”
“我來找我丈夫。”
“你丈夫是誰啊?”
“我丈夫就是你燒的這個人,我是她妻子花金蘭。”
一聽花金蘭三個字,我眼前登時一亮。今晚要找的不就是她嘛!自動送上門來了?
“你好,大姐,”我立刻很有禮貌的對她說,“有個人中了你的蠱毒,我是千裏迢迢從吳莊過來找你的。”
“我知道你是來找我的,他們早就通知我了,”說完,她開始一點一點撕下臉上的皮,映著火光露出紅綻綻肉,把皮擲向我。我往旁邊一閃,皮掉在地上,立刻化成一灘汩汩冒泡的黑水。我驚愕的看著地上,不敢回頭去看那張惡心的臉。
“曉宇,你不認得姐姐了嗎?”她的聲音又突然變成了熟悉的老姐。我猛然轉過頭,眼前的人果然和老姐一般身形一般容貌。幻覺,幻覺,一定是幻覺。
隻見老姐撿起刀疤臉的鐮刀,一步一逼地走向我。
我感覺非常不對勁。心裏明明知道老姐在千裏之外,麵對眼前這個假老姐的挑釁卻毫無辦法。隻能任她一步步逼上前。她前進一步,我往後挪一點。她再前進一步,我再往後挪一點。一直挪到背靠山壁,無法再挪了。她狂笑起來,“看你還敢不敢砍我的頭。你不該活到今天,別墅祭祀的時候就應該和他們在一起了。你看你逃出來,把我們害得好慘。”
她直著身子靠近我,就在離我十公分遠的地方,一點一點撕下臉皮,特別用血肉模糊的那一麵對著我。我看得胃裏翻江倒海,酸水直往外冒。
她看我想吐,又笑了起來,用兩排已經撕掉嘴唇的牙齒上下咬動著,說:“你再看看認不認識我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