村長見我們跟著他磕完了頭,才起身回到座位上。
“婆婆,這兩位遠道而來的客人,有事情想請您幫忙。”村長雖然是坐在椅子上的,卻仍然謙恭的哈著腰,對婆婆說話。
“是花金蘭下的蠱?”婆婆一百三十二歲,說起話來仍然鏗鏘有力,勝過很多六七十歲的老人家。如若不是村長之前說過,我肯定不信這個老人已經百歲高齡。
“是啊,是啊,就是昨晚叫花姑跟您說的那件事。”初次見村長是刀疤臉上吊的那天早晨,當時村長拄著拐杖出現,人群自動給他讓出一條道兒,頗為威風。可是眼下這個村長卻截然不同,不僅說話謙卑,眉眼也低調,不像村長,倒像乖孫子。
“人不在眼前,蠱毒今早發作對吧?”說話時那般威儀的模樣,頗有點像慈禧太後。
“是的,”我實在忍不住,在一旁搭腔道。“昨晚我見到下蠱的人了,隻可惜我不能求她解蠱。姐姐的命還危在旦夕。”
“你就是她那個血親弟弟?”婆婆繼續問。
“恩。”我點點頭。
“你們這一路回去要多長時間?”
“大概八個小時。”
“好,”婆婆點點頭,又說:“我可以幫你們,不過救完人之後,你要替我辦一件事情。”說著,花姑攙她起身,往後院走去,我們三個也謙恭地跟在她們後麵。
後院與前院相比,更加荒涼。沒有架豆藤,沒有圍牆,隻有一間破舊的小茅屋。通向茅屋的路全是爛泥,隻在門檻的位置墊了幾塊石板。一百三十二歲的老婆婆要從這樣的路走過去,還真不簡單呢。
意外的是,花姑攙扶著婆婆走在爛泥地上,不僅如履平地,連腳上的布鞋也沾不到一點點泥巴。我和王玨正相反,一腳下去就是一褲子泥。
好容易走過了爛泥地,跟著她們魚貫而入。這間茅屋裏麵與外麵比,更加破舊。牆角壘著一摞一摞的瓶瓶罐罐,滿是灰塵和黴味。一張方桌放在屋子正中,桌麵倒是幹淨一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