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裏十一點,醫院方麵傳來了兩個好消息,一是經過艱難的搶救,何偉光終於脫離了生命危險,保住了一條命,被轉入重症病房;二是沈雨從昏迷中醒了過來,雖然身體依舊虛弱,但她表示可以接受警方的詢問。正在專案組辦公室忙碌的高鵬得知消息後,立刻帶著劉宇等人,以及檢察院派駐到專案組的檢察官一同趕往醫院,幫沈雨做筆錄。他們都知道,這份口供的分量比山還重,將解開何偉光身上最後的謎團。
此時,冷小兵正在重案隊的辦公室裏走來走去,猶如困獸,對眼前的情況一籌莫展,而夏木已經把辦公桌上為數不多的屬於自己的東西收拾到了背包裏,拿著一份實習鑒定書,找冷小兵簽字。冷小兵看著夏木,問他是否真想就此告別,夏木默不作聲,半晌才道,還有什麽別的辦法嗎?語氣中充滿了失望。冷小兵又皺起了眉頭,高鵬已經下了命令,就意味著即便他不簽字,夏木也不可能繼續留在重案隊工作。一切似乎都應該結束了。夏木從筆筒裏抽出一支中性筆,遞給冷小兵,催促他盡快簽字。冷小兵無奈,隻好在鑒定報告裏寫下:該生在實習期間表現優秀,是不可多得的刑偵人才,歡迎畢業之後能加入白川市刑警隊,並簽下了自己的名字。看著那行熱切表白一般的評語,夏木笑了笑,說他並不想當刑警,白川案既然已經告破,他也沒有繼續堅持下去的理由。這自然是一句嘲諷之詞,因為他們都很清楚,真凶躲在沈雨身後。隨著替罪羊的落網,沈海洋即將浮出水麵。那麽,夏木的離開就具有了另一層含義,他決定放棄警察的身份,用自己的方法找到凶手。在夏木接過鑒定書的瞬間,冷小兵想到了這一點,他打算放棄合法手段,實施最原始的報仇,但他卻沒有說破。
夏木拿著鑒定書,開門出去的時候,一名警員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,將沈雨醒了的消息告訴了冷小兵。冷小兵立刻抓過外套,拍了拍夏木。二人在院落裏攔住了高鵬的車,要求同去。高鵬知道就算不同意,他們還是會死皮賴臉地跟去,隻好答應,但要求二人隻能旁聽,不許亂說話。二人連忙點頭,跳上了高鵬的車。